“你来干什么?”
距离三个月的离婚约定还有一个月截止,白思年首先想到的,就是戚闵行又在算计他什么,想要出尔反尔。
“我来干什么?我来阻止你们赚黑心钱,这么多孩子,都指着这一个学校上学,你们来以后说合并就合并,你知不知道他们上学多不容易,再搬到隔壁村子去上学,他们根本负担不起住校的生孩子,你们是赚到钱了,这些孩子生来就该在海边打渔一辈子吗?”
白思年听的一知半解,猜了个大概,“这是开发区政府的问题,你来找我们也没用。”
“我不管,你和负责开发那个公司的老板是两口子,我找不到他,只能来找你,只要我在,就不准关学校,你别说什么不关你的事儿,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谁能不管谁。”
赵岭峰几乎除了衣服,其余也装不出来为人师表的样子,一味胡搅蛮缠,“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躲,我知道你爸妈之前工作的学校,也知道你们家在哪儿,这事不解决,我天天在你家楼下耗着,现在学校不上课了,我有的是时间。”
白思年在心里暗暗埋怨戚闵行这个祸星,狠辣自私就罢了,关停别人的学校,连累他也一起挨骂,天天干这些也不怕损阴德。
对这个气晕父亲的老男人也没什么好脾气,只能说狗咬狗,管他什么事儿。
他掏出手机,重新播放男人威胁的话语,“我知道你们家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把这份录音交到警察局,你会被拘留几天?”
白思年按灭手机,“我和你口中的那位老板,已经准备离婚了,他的事儿我管不着,你也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再看见你骚扰我的家人,别怪我不客气,这次就看在你也是为了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
赵岭峰想去抢白思年的手机,医院保安立即围上来,不知谁碰了他胳膊一下,他捂着胳膊大叫,“疼疼疼疼!我受伤了,谁刚刚打我了!?”
摆明了是要碰瓷儿。估计之前没被赶出医院,用的也是这招。
白思年已经按下110。
赵岭峰还在他面前,大喊大叫,手舞足蹈。
“啊——”
一声惨叫。
赵岭峰跪倒在白思年面前,上身不稳,要不是白思年退得快,赵岭峰得趴到他腿上。
戚闵行就在他背后站着,“赵老师,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肆无忌惮了?”
赵岭峰疼的说不出话来,戚闵行踹在他膝盖弯那一脚,是用足了力的,他年老疏松的骨头,哪里经得住戚闵行的一脚。
“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戚闵行又补了一脚。
直接听到咔嚓的脆响。
旁边一个年纪小的保安跟着一抖,年纪大些的,眼里露出大快人心笑意。
“够了!”白思年到底不忍心看一个大活人被如此折磨。
戚闵行没再动作,似乎是晃了一下神儿,对保安道:“把他送去急诊,检查费用直接给我,然后送去警局。”
“年年,把你刚刚的录音给我。”
戚闵行身后跟着的像是律师,他早就打算好了今天要跟人动真格的,律师都准备好了。
又暴躁…..又理性…..
在美国揍Jessica的时候没做好万全准备,专挑疼的地儿下手,但是不把人打出事儿。今天有备而来,冲着把人打瘸去。
白思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戚闵行手上青筋暴起,整条小臂的肌肉都是绷紧的,手机差点从他手上滑下去,按了两次解锁键,才想起来问白思年,“你没录入我的面容解锁,密码多少?”
白思年奇怪地看着他,解了手机的锁。
赵岭峰那种人,自己都不会和他较真,何况是戚闵行。他今天打人就已经不是他的风格了,怎会激动到手机都拿不稳。
处理好后,保安和医护都走了,律师跟着赵岭峰去警局,戚闵行开口道:“我可以去看看爸爸吗?”
“他没事了。”
“那就好。”戚闵行泄了气,靠在医院的墙壁上。
他只穿了里头的黑色衬衫,外套都没套,皮鞋上粘了水渍,连带裤腿也没能幸免。大概是听到消息后,从东来镇赶到飞机场,又直接过来的。
从白思年接到电话到现在也就两个多小时,晚高峰他在市内通行都耽误了挺久,不知道戚闵行又显了什么神通,只晚他一步到的。
就算今天戚闵行不来,他也能一个人解决了赵岭峰,无非是多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