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言崖离开了,傅昭歌轻笑,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住的凤眸底处划过了一抹暗色,接着意味深长了起来。
看来,这左相大抵是妨碍不到她的计划了……
而在另一边,温言崖自太子府人烟稀少的后门口离开了,走过了车水马龙的繁华地带,约摸傍晚这才回到了相府的书房中。
等待到情急的肃夜早已慌了神,可直到看到温言崖竟一步步缓缓走到了书房时,肃夜更是吓了一大跳。
“爷,你这是好了?”肃夜方激动了起来,话语间差点说的结巴了。
温言崖听言,沉了沉眸色,接着却沉默不语。
而这个时候,肃方发现异端了。
主子的这身衣物,可不是府邸的。
“主子,你……”
随后,还没等肃夜说完,温言崖便打断了肃夜的话,道,“去了趟周王府,没想到这次出了些状况,被发现了。”
第6章 殿前迟来
“爷无事就好。”肃夜松了口气。
温言崖黑眸一闪,温凉的声音未曾透出一丝情绪,“查清太子的底细,要所有。”
“爷……你是见过太子殿下?”肃夜听言,不由得愣怔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温言崖的眼色。
“嗯。”何止是见过了。
温言崖随意的应了一声,走向了书桌旁,挥斥笔墨,只留下三个字。
傅昭歌。
肃夜一听,皱了皱眉,他原想着让爷同那位太子处好些关系,没想到这之前就见面了。
他希望不是结怨了吧。
虽说太子是位红颜,但他也算是打探清楚了,这太子可比过了所有的皇子,年幼从政,十五战结边关,继任储位。
而今又是在居凉这样险恶的处境里,仍是还能打了胜仗。
这样的女子,哪里能把其与旁的女子较量。
“对了爷,这次太子回来,晋王也有所行动,据说还筹备了几个美人男宠,打算给太子殿下送去。我们要不要同太子殿下示好。”
肃夜刚说完,就引来了温言崖的泛凉一瞥。
“本相觉得你甚好,你若愿意,绝不勉强。”只是,这话又刚说完,还没等肃夜辩驳解释,温言崖又转眸回视这宣纸上的笔墨三字,慢条斯理的道,“晋王看上去清闲的很。对了,皇上最近有几个楚州水患的难题,你去请示一下,可以让晋王有个表现机会了。”
肃夜刚刚还急着和温言崖解释,可继续一听,不禁纳闷了起来。
这晋王又是什么时候得罪的爷?
只是纳闷归纳闷,肃夜也知趣的不会多事来问。
“明日早朝,准备下去,本相要面见皇上。”温言崖目光幽邃了一些,寡凉的声音透着些许寒意,“周王那处,可以动手了。”
“是。”肃夜恭敬的点了点头,自是不会多问,都已经大半年未曾上殿议政的温言崖,怎又突想上朝。
徐后,温言崖不语,只是垂眸淡淡的注视着宣纸上的名姓,心里也顾念了什么。
明日,又能见面了。
东宫归朝,经血战沙场,将士早已信服于傅昭歌。
可皇城心怀不轨的人却辗转难眠了……
朝廷之上,宫殿富丽堂皇,雕梁双柱,高阶独位,一排排身着朝服的大臣齐齐数支,而这之中,唯有身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男子独坐在轮椅上,身处在前。
即便身坐轮椅,也难以遮掩男子一如神祇的出尘气息。
“左相今日竟会上朝,还真是奇事一桩。”
皇上精锐的目光扫视了眼众人,这才聚集在温言崖清隽的面容上。
“微臣许久未曾面圣,心有惭愧。今日一来,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温言崖扫视了眼众人,这才收回了视线,温凉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中,让人挑不出任何刺来。
“怎么会,爱卿严重。”皇上笑道,一派和颜悦色。
只是,等门外宫人大宣三声那人迟迟归来时,皇上顿敛了笑意,面容淡淡,精锐的眸中闪着隐晦难明的光芒。
“太子进殿。”
不至半晌,殿门口便缓缓迎面步来了一名身着流金绣云的墨红朝凤锦袍的女子,腰间独留流苏白玉挂佩垂轻,如雕刻般精致妖娆的面容看不清笑意,乌墨三千丝发半挽倾冠,半披肩后服帖落腰而下。
温言崖不动声色的沉了下漆如墨融的眸子,随后敛去。
第7章 后继无人
今日的傅昭歌,相比在昨日的温池,看上去更为凌厉了些。一身墨红朝凤锦袍,稍挑的凤眸含着薄寒,嘴角轻挑起漫不经意的弧度,亦更非笑意。
无处不透露张扬着邪肆的意味。
众人见此,噤不敢言。
“儿臣拜见父皇。”
傅昭歌信步闲庭般走到了最前,也未曾用余光看过温言崖,只是缓缓拱手一拜,接着背却挺得笔直,举止流露间不失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