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
“.....”程澈咽了口唾沫,“道长,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所幸夜色深深,程澈说什么都不会被发现他的脸已经通红,“我已经十六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吧。我长大了。”
“..”无端没有说话。
程澈也不会隐瞒,“师父。我想做师父唯一唯一的人。”
“你已经是了。”
“不...不一样。我想师父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看我了。”
无端哑然失笑,“那怕是依不了你。”
“?!”程澈睁大双眼,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永远做徒儿。
“我只能答应你,一如既往。”
程澈长长叹了一声,脸颊自暴自弃般靠上道长后肩,“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无端沉默许久,“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坦荡。”
什么意思?15师父在干嘛
······师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夜,程澈翻来覆去睡不着,缓缓坐起,阖衣下了床,他要去找师父,偷偷地。
他一定要知道师父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小道士蹑手蹑脚上了楼,摸到师父寝间,大门敞开着,只有一道屏风将内室与外室隔开。
“···澈······”
似乎是他师父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屏风后面传来。程澈立即摸上前,侧耳去听。只听他师父不知怎么了,粗粗喘息着。
程澈从未听过他师父声音这样沉重而沙哑,还染了一道他更陌生的···什么?
他不懂,不知该怎么形容。
他不由得扒着屏风,悄悄探出脑袋。一看,便立即缩了回来。
只看他师父背向着他,衣衫半解伏倒在床,半边道袍滑落腰侧,冷白而结实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程澈捂着通红的下脸,靠着屏风不可思议:师父在干嘛。
刚刚一瞥,还看到师父身下压着浓艳的大红。
······那是谁···啊。
他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道长改为半跪的姿态,右手在身前不知做什么,只肌肉线条流畅而分
明,左手则掬着一件绛红旧袍放在脸边嗅食。
不是人啊···程澈不知自己为什么安心了下来。可他又忽然不大开心,那是谁的衣服,师父怎么这样喜欢。
他要看清楚,于是蹑手蹑脚走出屏风,伏在置物架后,透过缝隙暗看。
一看,他差点吓出一声惊叫,向后一屁I股坐在地上。好在他肉软,没弄出太大声响···大概吧。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满脸已经染得通红:道长···道长在做什么啊。
怎么回事···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
被情热与欲念侵占的道长让程澈莫名害怕,他不知这股惶恐从何而来,只觉得师父好陌生,好奇怪,而他的小腹深处忽而也有些发酸。
后来程澈连滚带爬逃出了道长的寝室。跑回熟悉的床,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单里。
好奇怪···好奇怪···
好奇怪。师父不是道士吗。
这就是他的不坦荡吗...?
程澈闭上眼,遐想小时候那个对他百依百顺又有些不正经的师父还在身边,双手紧紧拥着他。而他伸手描摹着对方五官每一道浑然天成的轮廓,枕着心跳,作绝佳的安眠曲。
扑通。扑通。
我喜欢师父,太喜欢了。
第160章 再敢放肆
“嗯....!”
程澈一声浅吟惊醒过来。
脑袋仍停留在刚刚那场异梦的混沌里,可神志却异常清醒,甚至肌肤相亲的温度他都印象深刻。
他在十三岁时梦见了第一次。而如今,他已经十七了。
将熟未熟的少年手背抚过冰凉的身旁被褥,无从知晓此刻究竟是仍在梦里,还是已经清醒。只是这几年的日思夜想,化作了所有旖旎、激烈而情热的梦境。
程澈缓缓爬起,呆坐在床上。掐指算了一卦,日出尚早,夜色未央。
或许是又梦到那场两人共舞的祈福斋醮,今夜,格外格外想他。
格外...格外...
阿澈总是说做就做。他悄悄下了床,披上一件轻薄的道袍在袇阁里漫无目的地夜游,却如有指引般,被他寻到正在画室木榻上支颐小憩的道长。
他蹑手蹑脚并膝蹲在床榻边,自认就连屋檐上飞掠而过的野猫也不会比他动静更小了。
果然道长没有被吵醒,仍然衣衫半解侧躺在床,半边道袍滑落肩侧,冷白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夜幕深深,程澈凝视着师父道骨超然、不染世俗的睡颜,不知怎得心烦意乱起来。十几年过去,这个男人真没有半点衰老的痕迹。
他知道这么多年道长始终在暗中给皇帝提供长生不老药,而那个开国皇帝如今年近百岁却仍然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