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孽障目(98)

“你怎么了?「 」?”

……

“你怎么了?筠谦?”

颜筠谦兀然回过神,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指尖被染上了一片湿润的殷红,脸上多了些挥之不去的阴郁。

扫兴。

明明如青在这里,他却想起了不该想的。

言如青眼疾手快,伸手摸到了一块帕子,顾不得自己脸上还发着潮热,下意识地去替颜筠谦擦拭血迹,“不要仰头。”

一两颗脱离掌控的血珠滴落在言如青白皙的腹与骶骨上,宛如雪中红梅,还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颤动。

说不出的暧昧,又好似邀约。

颜筠谦细细描摹着言如青脸上温柔又焦急的神色,握住帕子又轻轻擦掉了言如青肌肤上的血,道:“我没事。”

言如青又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确保鼻血彻底止住了才算安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理智霍然回笼,如今清醒得很,失了方才的真挚坦率,说什么也不能再陪颜筠谦胡闹了。

“不许胡来了。”言如青努力平复下心绪,打算重新铺新的被褥,伸手去推搡颜筠谦,翻身就要走,“你先去凳上坐一会儿……”

“师父要到哪里去?”颜筠谦见言如青要逃,握住言如青的脚踝又将人拖了回来。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委屈道,“好在是我,换作别人看到这副光景,怕是血都要流干了。”

虽说不会有别人看到,可逗弄言如青是那么有趣,颜筠谦忍不住嘴上又要讨嫌。

“不许……胡说……”言如青好不容易硬气起来说出两声呵斥,落入颜小少爷耳中都成了乐趣,哪里有什么威严。

“那我不说了,少说话多做事。”颜筠谦知道听师父的话才能吃饱饭,乖乖闭了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对吧?”

明明是受教的好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完全变了意思。

言如青不想理人,瞥向颜筠谦时难得地带着几分恼怒。眼尾飞上两团绯色,一张清秀的面孔漂亮得不可方物,掩也掩不住。

他还是敌不过颜筠谦的攻势,这边瞪了瞪,那边笑了笑,不过一会儿,言如青眼中又被折磨得淋上了一层水雾。许是春寒料峭,沁入皮骨,最后连人都在打颤。

颜筠谦彻底起了坏心思,凑过去问他:“师父觉得冷?还是有话和我说?”

情浪翻滚,言如青整个人都陷在被褥里,他原是攥着软枕的,后来莫名其妙地被换成了颜筠谦的手。

两人十指紧扣,颜筠谦把耳朵凑到了言如青唇边,才堪堪听清他在说什么。这会儿言如青声音都软和了下来,比之训斥更像是告饶:“不要这么叫我……”

交谈间生出的是师徒有违人伦的背德感,在颜筠谦叫唤他时愈演愈烈。

“啊,师父不喜欢这个称呼?”颜筠谦明知故问,绕口令似的调侃道,“之前师父让我叫师父,那不叫师父叫什么呢?”

“你……”言如青恼到想直接甩开颜筠谦的手。

到底是谁方才叫他名字叫得欢?

又是谁做这等腌臜事还要嘴上挂着师徒之礼?

想着想着,还不免觉得有些郁闷。

“如青、如青,我的好如青。”颜筠谦笑着把言如青托到了自己身上,舍不得言如青恼了,赶紧趁机哄一哄。他脸上的泪痕已然干了,脸上透出如往常一样的青稚,道出的话却十分认真,又带着些不明所以的孤寂,“不要再离开我了。”

言如青彻底失了回答的力气,只能稍稍抬起胳膊,将手指梳入他如墨般的发丝间,发出短促的气音,“嗯。”

过了许久才知道自己不该应,应了只会让颜筠谦更加变本加厉。

……

不知道一场暴雨究竟下了多久,雨水拍打屋檐又顺着瓦砾蜿蜒流下,水声潺潺,润物有声。惊觉时已经一塌糊涂,萌生的痒和消逝的疼,捺捣化作一片春泥,烂醉其中。

言如青后知后觉返上了倦意,卧在榻上时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和颜筠谦相拥着就要睡过去。

“相信我吧,如青。”言如青在睡前听到颜筠谦在他耳畔的低语,“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第五十八章 、「是前生注定事」

托颜筠谦的福,言如青难得贪睡了一回。

晨光熹微,他在颜筠谦怀里悠悠转醒,原来两人共盖锦被竟能如此温暖,连醒了都在犯迷糊,全然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颜筠谦还在睡,长睫微倦,带着少年的稚嫩还有青年的坚韧,光看这张面孔当真是比神仙还要漂亮。

言如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事,忽而掀开被子往下看去,却被惊到了——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安心地长舒了一口气,勉强夸赞颜筠谦还是懂分寸的。言如青睡在里侧,想跨过颜筠谦起身下榻收拾收拾,刚坐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劲,脸霎时憋得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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