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孽障目(283)

那是否能说明,他们两人……

战贺颐眼眸璀璀,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成煜。

“愣着做什么?起来啊。”李成煜哼笑着骂了他一句,却不只是口头说说,微微俯下身,伸手就要扶战贺颐起来。他指尖金光微动,已经想着要治他脖颈上的伤了,“这么一闹,你说这午觉还睡不睡了?”

“自然是还能……咳咳!咳咳咳……”

战贺颐还想说什么,可才握上李成煜的手便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他这一下咳得十分用力,一开始他只当是呛到了,可后来一下接着一下,咳得愈发厉害,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

眼看着情况不对,李成煜已经调动灵力帮他运转体内周天了,转而还是见他兀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战贺颐嘴里尽是腥甜,只觉得透不过气,心也针扎似的疼。

他捂着唇,可殷红的血已经从指缝中滴滴嗒嗒地淌了下来,平白污了上好的玉石板料。他方才第一口喷出的血珠如泼墨般落在金银密织的天丝锦被上,斑斑驳驳的一片,触目惊心。

“喂……战贺颐?”

他艰难地过头,在昏迷前一头撞入了李成煜一双略带关切和焦躁的龙眸。

“喂!”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副cp)求丹

战贺颐悠悠转醒时,抬头便是龙榻上头那块熟稔的紫玉顶板,身上盖的还是那一条明黄的天丝锦被,只是血迹已经被清干净了。

他一时还没回过神,只觉得有些胸闷透不过气,想从被褥里腾出手。可只稍稍一动,他便又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别动,你老实躺着。”

坐在床边的李成煜抚上战贺颐的心口,凝了些金色的龙气渡给他,眼见他平稳下来才松了手。

战贺颐脸上强撑起一个笑,轻声问:“阿煜,我怎么了?”

李成煜看着他,眼中闪过几丝晦暗的阴翳。他抱着脊骨剑,坦言道:“肺痨、胸痹、心衰。

这每一种放在凡间都是不治之症,你倒好,身上忽然就多了三个毛病。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这肉眼看着无病无灾的,内里却是个实打实的病秧子。”

“我竟不知道,自己都病得这么重了。”战贺颐一愣,似是自己也不知道这病从何而来。

他随即努力伸出一只手,松松地搭上了李成煜的臂弯,温和地笑着问,“还有得治么?”

“你这是什么话?”

李成煜没好气地看着他,瞥过那只搭在自己臂上的手,抿了抿唇,仍维持着一惯的高傲自矜,冷笑一声,“这里是仙界,这九重天尽在我掌握之中,何来治不好的病?”

战贺颐长睫如鸦羽般压了下来,笑着说:“我相信阿煜。”

李成煜难得没有出言讥讽,只是默默地看着男人的手。那双手本就粗糙皴裂得不成样,暗疮和旧疤扭扭曲曲地爬满了手背,不用翻过来看也知,手心里必定是一层又一层难消的厚茧。

他从来没想过,也想象不出这人从小到大到底受了多少苦。

李成煜握着战贺颐的手腕,最后把他整个人又圈在了厚实的被褥里,起身拉上帘子,“我出去一趟。”

战贺颐应了声是。

他睡不着,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紫玉顶板上的暗纹,过了半晌,忽而听到李成煜正在轻声叮嘱那些伺候他的仙侍:“叫五灵公和福禄寿三星过来镇着病气,再让信使去昆仑山捎个口谕给西王母,就说我请她来讲法赐寿,最好今日就来。”

战贺颐心中明了,如若真有那么好治,李成煜又何须找那么多仙家来为他延寿。

他扭过头阖上了眼,听起来自己似是病得无药可医了。

反观李成煜,青年心中似有怒意中烧,阴沉着一张俊脸,提着龙脊剑直接踢开了阴曹地府的大门。

牛头马面自然知道李成煜是谁,胆战心惊地走在为他引路,缩在旁边办事的小鬼都吓得没了魂,只觉得李成煜比阎王还要怖上几分。

皮肤灰里泛青的阎王高座其位,起身对李成煜行了一礼,身子仿佛能遮天蔽日,阴气森森地开了口:“天帝亲临,所谓何事?”

李成煜模仿他皮笑肉不笑道:“来要个人。”

在一旁伺候的马面就要上前帮忙翻看,李成煜却挥臂用剑身挡住了他。

他提着剑慢慢走到了死灰色的桌案前,剑尖勾起一本残破的卷簿,压腕一挑,那生死簿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手中,最后又递给了阎王。

“劳烦阎王亲自为我查。”

阎王没有拒绝,倒真是双手接过了生死簿。他说话的调调真像是死了三天一样,待李成煜的态度不好不坏,说的话都一字一句地蹦了出来:“生辰八字,出生何处,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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