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俩,玩的什么新闺房乐?
不过她很快接受,“可是姑爷,有门你为何不走,翻墙受伤了如何是好?”
裴惊辞随心答她:“不会受伤,你以为我翻墙谁教的?”
“……”齐厨娘哈哈几声干笑,“姑爷可别打趣说是商小姐。”
“就是她。”裴惊辞丢下话,往浴房里走。
就是她教的,等他爬上去,然后她自己没人影了。
不知打开了脑海中哪一处记忆锁,他想起商时序的童年糗事,独乐了一会儿。
商时序不记得了,但他可记得,因为他爹那粗俗的武夫,死活要把他教成个克己复礼、温顺文雅的世家小公子哥。
所以他也当过一阵温润如玉、万众期待的天纵奇才,是在学堂,一连两个时辰,坐态都没有任何不端正的学子。
奈何遇见了商时序。
一众男童生中,她贸然出现,一袭白玉钗裙坐落他的身侧,不光不急完成夫子所交代的功课与诵经,更可以翻墙逃课玩乐。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穿裙攀墙?”
她道:“因我自由,因我乐意。”
他惊奇,无关风雅,还可以这样,从此他乖学生的生涯急转直下。
印象最深的,不过是她刚来学堂,不少男童生不满她一女娃与他们一同听夫子讲授学识,处处排挤,刁难。
但她心境极佳,也不恼,从潦草毛字到娟秀行书,从批评对象到夫子常夸嘴边,不过短短一季。
如此,学堂里的童生们不服气的劲高涨,品行不端的还揪她发包,拽她裙角,洒她墨汁。
他们也怂恿他作词作诗压过她的势头,他照做了,也赢了她一把。
至今,他还记得她初次与自己说话时平静的神态:“任何贬低本小姐的话术,都会引起我本能的不适,你拿你的第一,可不见得我差劲于你,祝你功成名就,状元金榜。”
在他那个年纪的见识里,商时序异于周围人超稳的心态,像幼枝般有着无数不尽向上的生长力,无不时刻都在引起他的兴趣与模仿。
“你可教我怎么攀上墙头?”
“先抓墙头,在踏脚。”
但是,他似乎学虎不成反类犬,也似乎与她倒置了脾性,他成了她,不受拘束,她成了他,温雅恭顺。
“好久不见你翻墙头去野地里玩了。”
“不雅。”
……
洗脸面巾被抛入浴池中,渐渐浸入飘白雾的池水里。
裴惊辞没试水温,直接跨入池里,没过结实有型的胸膛。他展臂修长搭在池沿,松懒靠在浴池壁边,几缕墨黑长发湿贴于他的胸前。
他努力朝她靠拢,结果她喜欢上了柳南絮这款,若无意外,他也会成为的谦谦君子。
真操蛋了。
第24章
清夜无云,月色如银。
商时序准备吹灯入睡,身后窗台一声巨响,她转身一看,雕牖两边大开,吱呀地摇摇晃晃,月光从外照进来,像铺了一层白盐。
静谧无人的环境中,木棍敲窗声不紧不慢,她走过去,声音戛然而止。
“裴惊辞,出来,再不进来,你待会儿去别的屋睡。”
无人答应。
她猛地回头,背后空空如也。
这么一经怪事,她睡意全无,走到书案前,打算磨墨提笔绘画。
“你怎么不多找找?”裴惊辞从窗边跳进屋里,“你多喊我一声,我说不定就出来了。”
商时序看都没看他,专心地磨墨,“你现在不也出来了。”
裴惊辞想也是,“但你这样好没趣。”
商时序终于抬头,“那怎样才算有趣?”
裴惊辞站到她的对面,手扶书案,“你应该误以为是闹鬼,然后被吓哭,那么本少爷嘛,自然舍下身段飞出来救你。”
“你说谁被吓哭?”
“我试想而已,那肯定不是你。”
“收好你的神话言情话本。”商时序伸出手,粉白的细指敲了敲他面前的粉皮书籍。
“这谁放这的,反正不是我。”裴惊辞拿来一翻,假意瞟两眼,话本在手中抛来抛去,看她铺开一米长、半米宽的宣纸,好奇道:“你这次写什么?”
商时序:“不写,画。”
裴惊辞把话本随手一扔,不顾背后砸出的声响,“这我拿手,让我帮你画。”
商时序目光落到他身后摔得凌乱的话本上,慢道:“再乱扔东西,你最好自己把自己扔出去。”
“勿怪勿怪!”
裴惊辞反应过来这屋不是他裴府那房间,为所欲为时商时序会忍他三分,他极快捡起话本,要放入书案那刻,商时序投来如飞刀般的眼神,使得他眼疾手快在半空调个弯捞回话本,擦擦干净后推入书架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