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错觉?
不等想完,他就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
梅花庄的弟子们在这处偏僻的院落内进进出出。
“师父……师父!”
裴擒陌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像是有麻雀在叫,不耐烦地出声道:“吵死了!”
这一叫,他睁开了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竹窗映在被褥上,旁边趴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
此人正是剑庄内最小的弟子郭白鹭,见他醒了,喜出望外道:“师父,您昏睡了两日,终于醒了,您的身体可好些了?弟子带了你平时最喜欢吃的粥,还有银耳莲子羹,你还想吃什么,弟子再去给你做!”
裴擒陌望着那一堆黏糊糊的东西,慢悠悠说了句:“什么鬼玩意儿,连人带东西一起滚。”
他知道,梅花庄内的独门剑法想要练成,须得清心寡欲,常年食素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沈羿爱吃的东西,他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能容易下咽的食物。
这梅花庄,简直活得跟他在魔宗内养的山羊一样无趣。
这小弟子先是一愣,又不放弃地拍拍他的后背,询问他道:“可是师父,您身上还有不少伤呢……真的一口都不想吃吗?”
裴擒陌装睡,感知到郭白鹭特地拿着勺子盛了口粥送到他的嘴边,实在是忍无可忍,索性直接挥手将那勺子拍飞出去。
一声脆响,勺子果真在地上碎成数截,郭白鹭吓红了眼。
“师父……您可是心情不好?”
裴擒陌见他仍是没有眼力见,便直接伸手在对方肩上啪啪点了两下,将人点了穴道定住。
既然沈羿不会教导弟子学会顺从,那他就帮着教导。
他左手运气,打算就这么一掌拍上去,直接将对方打残,好长长记性。可事与愿违的是,就在他挥掌的那一刻,手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弯,放在了郭白鹭的头上。
“为师手滑,你先把粥放到桌上罢,为师休息够了就会喝。”
郭白鹭被师父点上穴道又被解开,愣神好一会儿,才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声音发颤道:“弟子明白了,那这粥等师父想喝的时候,弟子再给您热好送来……”
裴擒陌望着眼前红着眼圈的小弟子安然无恙地起身走了,只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等人彻底走后,他盘腿坐在睡榻上,纳闷自己方才究竟是脑子抽了,还是身体抽了,竟能做出如此仁慈之事。
顿了顿,他试探性喊了一声:“沈羿?”
无人应答。
裴擒陌觉得心烦,又试着唤了几声,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羿究竟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不等想完,他便垂头望着榻上被阳光照射的手臂,只觉得白皙得有些耀眼。
再低头瞧瞧,自己当下的身体从头到脚都跟一条条细芦苇似的,连他从前的半点风姿都比不上。
但不得不说,沈羿的肌肤,看上去还是挺细腻的。
他百无聊赖地坐起身,伸腿下榻。
既来之则安之,他如今成为梅花庄庄主,便要探寻关于梅花庄的一切,此处对于他来说秘密还多着。
翻遍了屋内所有的架子和抽屉,最后找出来的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修身养性的书和一些养心丹。
还以为常年隐居山庄的沈羿房内会全是关于心法的秘密,可他如今一看,几乎什么都没有。
一阵烦躁感涌上心头,感觉自己的聪明无处施展,索性宽袖一拂,大片书卷掉落在地!
正在此时,门忽地被人推开。
是秦不悔进屋,见他站在地上,四周一片狼藉,讶异道:“师父,您怎么下地了?而且我看白鹭方才哭着跑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擒陌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灰溜溜坐回睡榻,问:“你来有什么事?”
秦不悔拱手行礼道:“师父,静水观的李道长求见。”
“李道长?”裴擒陌险些脱口而出“那是谁”,权衡片刻,觉得自己目前还未完全掌握沈羿的人脉,挥手道,“说我身体不适,暂时不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不悔拱手道:“弟子早已料到师父当下不便见客,所以方才已经请道长回去了,可李道长说近来清鸿山发生了一些事,需要告知师父,所以由弟子代为转述给您。”
裴擒陌额上冒出青筋,不得不竖起耳朵道:“那你快讲!”
秦不悔连忙答话:“那李道长说静水观在您与魔宗宗主裴擒陌的对决的当天,在山下遇到一蒙面人,那蒙面人截杀了一对无反抗之力的无辜赶牛父子,李道长拔剑救人,男子平安无事,可那孩子却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