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秦家女格局大,没那么目光狭隘,要不是五王爷势力大,换他来也是可以的。您选个吧,臣妾相信臣妾的爹有那本事。”
秦玉柔一直知道他爹早就看不惯五王爷了,手里也攥了不少关于他有意谋反的罪证,这皇帝要是真想对付五王爷,两人联手说不定能把朝内这个最大的毒瘤拔除。
李珩赞赏地看了眼秦玉柔:“你和你爹很不一样。”
秦玉柔笑道:“您是说臣妾没有野心是吧,臣妾确实胆子小。”
李珩摇摇头:“有些人利己,有些人利他人,你是后一种。”
秦玉柔连忙摆手:“您可别这么说,臣妾充其量是在您面前先卖个人情,往后呢,若是臣妾家里真出了什么事,希望您念着臣妾些好。”
“你的好?”李珩讥笑道。
秦玉柔挺直腰板:“刚刚您还夸臣妾,臣妾有很多好,比如为您分忧,而且这可不是第一回 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笼罩在李珩头上的阴云散了大半。他原本以为两人见面会尴尬也会生疏,但似乎都没有。
或许同这女人在一起,随便听听不走心反而舒服得多。
“那就说臣妾之前身上被刺客刺伤,伤口有毒,毒发怎么样?”秦玉柔建议道。
李珩说:“你是准备在身上戳个口子吗?”
秦玉柔回道:“虽然疼了点,但是若有必要,臣妾觉得可以忍。”
“刺伤会留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莫要做这些伤害身体的事情。再说你若当时受伤了,严萍等人也会知道,不会现在才毒发。”李珩不赞同,道:“毒药就行,他们人都在我们手上了,辩解不了。”
秦玉柔一耸肩,她就说吧,愈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您准备对付谁?”
李珩没有打算瞒着她:“手伸得最远那个,黔南王”
当晚皇帝留宿,夜间恰逢下雨,屋内连空气都是潮湿粘稠的。
秦玉柔浑身不舒服,加上闷热,感觉皮肤似乎与床黏在了一起,翻来覆去得睡不着。
身边好久没有这么吵闹了,李珩突然有些不适应。
“老实睡觉。”他命令道。
秦玉柔躺平,哀怨道:“臣妾觉得自己被泡在热水里,喘不过气来。”
便听那人一如既往说:“寝不语。”
秦玉柔往他那边侧了侧脸,窗外一道闪电下来,照亮屋内,秦玉柔发现李珩也睁着眼。
“啊,您也没睡着啊。”雷声应声而落。
李珩眨了眨眼:“雨太吵了。”
秦玉柔觉得李珩是嫌弃她吵。
“臣妾不信其他姐妹在睡觉前一句话都不说,什么也不做的。”反正禧嫔和庄妃肯定会说,说不定还会十分主动。
李珩叹气:“你是其中翘楚。”
不可能,她这种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是翘楚,她可不能认下这种说法:“可是臣妾与她们也不同吧,臣妾……只是废话多点。”
她脑子里已经能够想到其他人在床上是怎么慢声细语讨好李珩的画面了,啧啧啧,简直羞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皇帝能在这种虎口下还能“守身如玉”,真是个坚定之人。
“废话确实很多。”她听到李珩如此评价道,见他似乎翻了个身。
又一道闪电照亮天空,秦玉柔看见两人已经脸对着脸,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或许是因为皇帝身子麻了换个动作。
“那臣妾再废话一句。”雷声落下,秦玉柔见李珩没有打断她便继续说道:“陛下晚安。”
秦玉柔合上眼,没有听到李珩的回应,便催促道:“陛下您应该说‘你也晚安’。”
李珩说道:“你刚刚说了两句。”
秦玉柔泄气,叹口气之后自个翻了个身,她其实不喜欢左卧而眠,但是这人太没情趣了。
过了会,当她以为李珩可能已经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
“你也晚安。”
秦玉柔第二天顺利与真儿还有魏烛演了一场见红落胎的戏,把严萍吓得手忙脚乱。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就这样了。”严萍看着端出来的一盆血水,还好有玉竹等人扶着,不然就要瘫到地上。
秦玉柔也不忍众人如此伤心,但是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演好这场戏。
李珩也闻讯匆匆赶来,她拿出了十足的演技,在严萍和其他人面前扮演深情:“陛下,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狠狠地在被子里捏自己的大腿,好不容易眼角噙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