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回屋之后写了封信,他将信绑在白鸽腿上。
这几白鸽近段时间一直在周寻与他手中辗转,一被放开就飞往玉楼阁。只不过周寻见到鸽子的时候纳闷得很,怎么皇帝都回宫了,还要飞鸽传信。
周寻解下鸽子腿上绑的信,便去了内院,交给秦玉柔:“娘娘,有陛下的信。”
秦玉柔展开一看,是皇帝问她有何事。
她赶紧跑回屋里回信。
还能有什么事,中秋宴上难道要她要上场演孕妇吗,她如今勉强能够瞒过这玉楼阁里的人,但是出去可不一定能瞒住其他人。
况且这种宴会都是是非之地,万一被人在茶水和饭菜里投点东西,她可不是自己死了就算了,到时候假使有人发现她还没怀孕,那就直接会被冠上欺君之罪。
“商议腹中之胎。”秦玉柔写完,将信交给周寻。
白鸽刚被喂了两粒玉米,又匆匆飞回庆元殿。
李珩看到信,大约知道秦玉柔是在为中秋宴发愁。
“明日。”李珩写完,原本想要折起来,又重新舒展开,加了一行字。
秦玉柔看完信后开开心心地开始在纸上画鸽子,她这胎八成不用熬到中秋宴。
真儿这才从外面匆匆回来,叹道:“娘娘,陛下忙着,不过来。”
秦玉柔认真描着鸽子的尾羽,高深莫测地说道:“碰到禧嫔了吧。”
真儿趴在桌上,惊讶地看着秦玉柔:“娘娘怎么知道的?”
只见秦玉柔沾墨后继续落笔:“你家娘娘能掐会算,你这才知道啊?”
她们虽然在肃州的时候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算命确实没有学过,真儿噘着嘴:“娘娘是逗奴婢的吧,不过您猜得准,奴婢确实碰上了,她还咒您身子不好呢。”
秦玉柔煞有介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回倒是能让禧嫔高兴一回。”
“可是陛下眼下不来,这该如何是好。”真儿沮丧道。
秦玉柔停笔,拿左手随便一掐,做了个手势后朝真儿说道:“陛下明日便会来。”
真儿才不信她这套,找了凳子坐下来看话本。
要不是秦玉柔让她去传信,她最近都是寸步不离秦玉柔,她忽然想到:“娘娘,您当时放下学武是个错误,要不然您再拾起来吧,多少能够防身。”
经历了之前的几次刺杀,秦玉柔也确实觉得有必要,而且除了有必要,学武还可以丰富她枯燥的生活。
“你说的有道理,过段日子我便跟着你学。”
李珩在第二日的傍晚果然来了,真儿吃惊地看向秦玉柔,秦玉柔一副“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看着她。
“眉来眼去什么呢?”李珩让高鸿放下奏折后便去外面侯着,无需伺候。
秦玉柔直接笑出声来,李珩让真儿说。
真儿恍惚着:“娘娘昨日不仅算到奴婢碰到了禧嫔娘娘,还算到您今日会来,奴婢不信,如今……不过娘娘您何时学了卜卦?”
听到这话秦玉柔更是止不住笑了,李珩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给秦玉柔的信上还写了前因后果,说禧嫔遇到真儿来请他,他现在不方便去玉楼阁。
他若是这边说了不去转头又去了,便会让禧嫔更嫉恨秦玉柔,所以他虽知道秦玉柔遣人来的用意,也没有过来。
但是没想到秦玉柔竟然用这信上所说装神弄鬼。
“就这么好笑?”李珩也让真儿先出去。
秦玉柔终于正经起来,咬下一口苹果道:“陛下,这胎该落地了。”
不过这胎落在何处也是一个问题,她询问道:“周统领那抓的人都能打两桌叶子牌了吧,陛下您觉得让谁背锅好些呢?”
她自己也浅查了下这些人的底细,大约可以分成前朝和后宫的人,而前朝的人里有个不同寻常的人,那便是黔南王。
这位先帝刘皇贵妃的皇子,现皇帝的二皇兄,盘踞在南方,倒是没听他爹怎么提起过,难不成也跟她家有过节?
南方扩军似乎是这位王爷的手笔,扩军……那应该是在暗地谋划着什么事情。
“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你有什么意见?”李珩将选择权交给秦玉柔。
秦玉柔嚼着苹果唇齿留香:“当然是谁对江山社稷影响最大就除谁,秦家人除外。”
李珩笑着问:“不换个妃子,比如德妃或者庄妃?”
林太后比较难动,但是将德妃的位份褫夺了倒很容易办到。
他虽然没有将林太后的人交给秦丘,但是对于林家的野心,他不是没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