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呢?”林太后在抄写佛经,替林家祈福。
卢秀跪了下来:“安排在御膳房的丫头被安妃的人抓住了,安排的刺客也音讯全无。”
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也一直和宫里联系,也知道有好几方势力蠢蠢欲动,但是玉楼阁的人小心翼翼,加之还有皇帝的人在,更是难以动手。
“不过魏太医常过去看病,奴婢觉得这胎应该长久不了。”
秦丘也是一样地担心此事,回宫后故意在庆元殿磋磨,并请求李珩想要见见魏烛。
按照时间算,秦玉柔如今应该怀孕三个月,若再不显怀便有些奇怪了,所以当时他们计划得也是最多四个月便让那胎小产。
“安妃娘娘的胎其实一直不是很稳,但胜在年轻,臣会尽心帮助娘娘。”魏烛禀完便退下了。
秦丘看向喝茶的李珩:“听说陛下这段日子在玉楼阁扣下不少人,可否交给臣严查?”
这几批人的身份倒是不断太难查,林家人,五王爷的人,还有黔南王的人,唯有一个死侍辨不清身份。
林太后的人他倒是想先不动,于是便点了头,推另外两旁的人给了秦丘。
回宫后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李珩没有直接去玉楼阁,而是敲打了下林太后,跟她说起秦丘找他要人的事。
“那你把哀家的人交给他了?”林太后静静握住手上的佛珠。
李珩淡淡回道:“没有,儿臣没有那般糊涂。”
林太后抬眼:“你不糊涂?皇帝,哀家想知道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你是要把江山葬送在那个女人手里吗?就算你再期待皇子降世,可她那孩子,到底是留不得。”
李珩能理解林太后的顾虑和愤怒,但是他无法将所有的实情说出来。
“母后,她这胎保不住。”这是定局,起码可以让林太后消停一下。
林天后果然喜上眉梢:“真的?”
李珩点头:“朕没有让魏烛对安妃和秦丘说实话,安妃如今身子亏损,这胎没多少日子了。”
林太后心道,自己那药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
她放松道:“皇帝你此前为何不告诉哀家。”
李珩淡道:“这宫里到处都是秦相的人,您能保证您的身边一定没有?”
林太后幽幽道:“这秦丘老狐狸,可真是难除啊。”
李珩离开了明德宫,前几日下雨留下的水渍在青石板上留存着,他看见那水中自己的面容,似乎面对谁的时候都是假的。
日子又过去了几日,他依旧没去后宫,只是赐了不少东西给康善宫和玉楼阁,以昭示对两位没去后宫嫔妃分愧疚。
一晃就是中秋宴,秦玉柔终于忍不下去了,让真儿去庆元殿寻一下皇帝。
这皇帝再不来,她该如何是好。
“高公公,请您务必跟陛下说一声,我家娘娘身体不舒服,想要见一面陛下。”真儿在庆元殿外请求高鸿。
高鸿也纳闷了,皇帝怎么回宫后都不去玉楼阁了,就算是国事再重,都不该不重皇嗣。
“这不是安妃姐姐宫中的宫女吗,是不是姐姐的胎有问题了?”禧嫔依旧穿着珠光宝气的华服,真儿看见阿琉手上捧着汤羹,这是又来送汤了。
面对这等阴阳怪气,真儿只是恭敬行礼:“回禧嫔娘娘,安妃娘娘虽偶有不适,但母子皆康健得很。”
禧嫔回宫后也打听过了,听说玉楼阁这段日子躲了不少明枪暗箭,秦玉柔倒是命大。他们苏家本也想掺一脚,但是她爹说陛下心里有数。
李珩听见门口有声音,便放下笔休息,开门便看见禧嫔和真儿站在门外。
他私心里对苏家留了一份偏袒,让他舅父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不一定能从秦家手上保住苏家。
见李珩露面,苏绮忙走上前去行礼:“陛下,最近听说您总是批奏折到半夜,臣妾亲手煮了桂圆芡实粥,您趁热喝一点。”
高鸿接过来,用银针试过之后交给李珩,李珩一口作气喝完。
他又看向真儿:“何事?”
真儿上前回道:“陛下,娘娘想要见您。”
禧嫔狠狠剜了眼真儿,听到李珩答道:“朕手上还有奏折要批,若是胎上的问题你去喊魏烛。”
禧嫔看着好戏,乐从心生,没想到李珩接着点到自己:“禧嫔还有其他事?朕政务繁忙,无要紧事情便回去罢。”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禧嫔倒没有被赶走的委屈,因为安妃一样吃了闭门羹。怀了龙胎又怎样,没有宠爱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