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娘娘绘图后找人造的,陛下您当然是第一次见,若那木匠没再做的话,这世间便仅此一把。”严萍趁机在皇帝面前夸赞自家娘娘。
李珩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在摇椅上,感觉像被云朵托着一般:“没想到安妃还有如此巧思。”
果然懒人才懂如何才能更舒服。
秦玉柔看李珩上去就不愿意下来了,便没有开口,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也是一样的。
她就说吧,没有人能拒绝摇椅!
李珩躺下后没有再说话,等她再去看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她凑上前去,却被周寻拦下:“行宫在西郊,陛下应是午膳过后便往这边赶了,娘娘且让陛下休息片刻吧。”
她点头,招真儿过来:“衣柜下面那件披风,你寻一下拿来。”
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风还是有些凉。
秦玉柔荡在秋千上,想起前世来,那时候在医院里,每次有人过生日大家都很热闹,每过一次,都代表又度过了一个坎。
她的父母会带来蛋糕,可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她却觉得辛酸。
过完今年,不知道明年会如何的辛酸。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好像都有一把刀悬在她的头上,等待着。
秦玉柔摇摇头,多想无益,今晚的饭菜很好吃,这就足够了。
李珩悠悠转醒,一转头看见秦玉柔还在那里荡秋千,她好像乐此不疲地摇摇晃晃,裙摆微微起伏,那旁严萍盯着她,估计是怕她有什么不测。
“何时了?”他攥着身上月牙色的披风,看制式像是男人的,他眉毛轻皱。
秦玉柔回答:“陛下睡了不足半个时辰,如今未至戌时。”
他坐了起来,将披风递给秦玉柔:“这是?”
秦玉柔推拒:“之前严嬷嬷让臣妾做的,没机会给您,今晚陛下送臣妾礼物,这便算做臣妾回礼吧。”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生辰还有回礼的。”虽这样说,李珩还是嘴角几不可查地弯起,将那披风往臂弯里一搭道:“正好,朕该走了。”
秦玉柔停下秋千,走到他身边:“这么晚,您现在回去?”
李珩点头。即便是在行宫,早上也是要见朝臣的,他不回去怕是要大乱。
所以说皇帝这工作短命,就这么折腾下去也迟早过劳死,但是国事为重,秦玉柔也不会不识好歹地留人。
李珩睡了半个时辰,她其实也想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在皇帝临走前问了一句:“您来过的事情是不是阁中人都不外传比较好?您是……悄悄回来的吧。”
李珩颔首,临走发现自己忘记未祝她生辰。
他并不是一个吝于祝福的帝王,旁人诞辰他也会祝福几句,所以……
他欲言又止,看向秦玉柔身后浩荡的宫人,还是决定抬步。
多说无益。
他走出几步,发现袖子被人抓住,回头发现是秦玉柔。
“陛下您过来一下。”
李珩:?
秦玉柔:“陛下,这边。”
李珩莫名其妙地跟着秦玉柔进了屋,见她屏退左右,问道:“神神秘秘地,你想说什么?”
秦玉柔眨眨眼:“是陛下有话对臣妾说吧。”
李珩忽觉喉头一干,以为是她发现自己的意图,别开脸:“你想听什么,岁岁安乐,年年康顺?”
皇帝刚刚这是给她生日祝福了?虽然珍贵,但好像说得不情不愿的,秦玉柔失笑道:“陛下要说的不是这个吧,您但说无妨。”
李珩转回头来,看着秦玉柔如画般的面庞和抿起的嘴唇,她认真地在等着自己话,但他确实不知道她想听什么。
面前的人只望着她却不说话,秦玉柔便替他开口:“您是不是想托臣妾帮忙,嘶……这事很难吗?”
一整个晚上,李珩一直没有表明自己来的缘由,这让秦玉柔心痒难耐,瞧着他最后想说又憋回去,她猜测这事情怕是有难度。
李珩一愣,双唇紧抿,后悔刚才没有直接走,留下听这些废话是嫌夜太长?
他心里窝火,冷声道:“朕堂堂一国之君,真的不必如此地步,安妃你明白吗?”
秦玉柔对李珩突然变得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柔声问:“臣妾明白是明白,但还是不能理解您特意给臣妾过诞辰的缘故,难不成今日臣妾本来是要遭劫难的,陛下您回来摆平了?”
若是这样的话,她得道声谢才成。
“你想多了。”李珩劝自己平心静气,今日是秦玉柔生日,没有必要发脾气,她没有往感情的方向考虑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