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月彼时正在留芳阁中,亲眼见她表姐气到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但皇帝有命在前,她们虽有心来,但都被拒之门外,今夜的皇宫注定是无眠的皇宫。
第二天一早高鸿带着擢升安嫔为安妃的文牒而来,同时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人人手上捧着珠宝和绸缎等赏赐。
“恭喜娘娘!”众人高呼。
秦玉柔从高鸿手上接过文牒,旁边的严萍赶紧给来的人一一送上红包。
她道:“劳烦公公特意跑这一趟。”
高鸿陪伴李珩多年,从前虽不是掌事太监,但也一路看着他长大成人,初听到后妃有孕心中也是开心,虽说是姓秦的妃嫔,但总归陛下是能生的,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他收下红包放入袖中,笑语盈盈:“娘娘这段时间一定要保重身子,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
宣旨的人走后,秦玉又柔大方地拿出喜钱来让真儿分发给玉楼阁的人,整个玉楼阁再次沉浸在了一片欢喜里。
林太后离宫后后宫众人倒也识趣,不过在内心暗暗期待着她这身子继续亏损的人也大有人在,眼巴巴朝太医院打听着。
严萍已经把秦玉柔当块易碎的玉石,哪里也不让她磕碰,很多秦玉柔想吃的东西也无法吃,她哀叹一声,不过位居妃位后每顿的膳食增加了四道,肉菜也多了两道。
李珩来玉楼阁的时候原以为会看见开心到合不拢嘴的秦玉柔,没想到瞧着也没什么变化,她还在抄之前欠着的三遍法华经。
他走过去瞥了一眼毫无长进的笔法,决定还是说些高兴的事情:“今日上朝,你爹都带着笑了,朕还是头一次见。”
秦玉柔有些羞愧,她这算是联合皇帝一块骗自家爹了,续了声叹气。
两人相安无事地批奏折和抄书,但李珩发现秦玉柔的的确确不算开心。一问才知道,不开心的源头是严萍。
这嬷嬷秋千不让她荡了,毽子不让她踢了恶,想把她按在床上一动不动才好,她想吃的麻辣兔头不给做,想吃的葡萄冰鉴也不给吃,还一日盯着她三顿地喝药。
“这跟臣妾想得一点都不一样。”秦玉柔愁眉苦脸,“日子比从前还要无聊,赔本买卖啊!”
李珩放下笔,有些想笑,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帮臣妾想想,还有什么可玩的,臣妾要发霉了。”这书她是一刻也不想抄下去,但凡有可玩的,她都能立马停笔。
“下棋否?”李珩想了想说道。
秦玉柔平日里想不起下棋来,现在倒可以下着玩玩,她点头后从书架上拿出棋子和棋盘来。
不过她不是很清楚皇帝棋艺高低,要是能下棋同时赚点甜头就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了再说。
“陛下,要不放点彩头上去?”
李珩抬眼:“你怎么什么便宜都想占。”
秦玉柔委委屈屈:“臣妾没占过其他便宜吧,这应该是头次。”
李珩嗤笑道:“朕说错了,应该是,你连朕的便宜都想占。”
占皇帝便宜?这话总有些怪怪的,她眯着眼睛:“陛下这么不自信吗,毕竟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说不准是臣妾输了。只不过没彩头,臣妾没有动力。”
李珩还真没下过赌棋:“那你赢了想要什么?”
秦玉柔守财奴般笑着:“您现在身上最值钱的是什么?”
李珩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这人是瞧上了,他将玉握在手中,淡淡开口:“这个不行。”
秦玉柔一副八卦的样子:“该不会是什么定情之物吧?”
李珩瞪了她一眼后摇头:“你且换一个吧。”
她倒也不执着于这一块,左右看了看这皇帝身上似乎也就那玉腰带值钱了。
“你倒是敢开口。”李珩觉得这彩头有些好笑,“难不成朕输了还得脱下来给你了?”
“臣妾可没有那个意思,您若是真输了,改日送来也行。”秦玉柔从他腰间撇开眼。
李珩轻哼:“你倒想得周到。”
秦玉柔这边选完了,轮到李珩挑选。他看向秦玉柔头上仅有的三四根发簪,就是赢了也不能转赠他人,瞧着也不怎么值钱。很快就看到了她腰间挂着驱蚊香囊和一个碎玉小坠子。
“那就香囊吧。”
秦玉柔捂住香囊,拿起碎玉坠子:“您身上已经有庄妃姐姐送的,若是把臣妾的再挂上去,显得累赘了些,臣妾就不给您添这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