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闭着眼给人按压,但那头皇帝没羞没躁得也不嫌冷,就这样坦露着。
她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想将他身上的衣服拢好,结果却被一只手攥住了。
“朕热。”
怪哉,大冬天的,就算有地龙也不可能说出“热”这种话来。
秦玉柔耸了下肩,他一个大男人,被看了也不会吃亏,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珩的确是有些热,刚才秦玉柔憋在被子里,将整个被子都烘热了。
他既然想露着,便不能怪秦玉柔去看,本来那张脸就长在她的审美上,这还有上半身诱惑,她一个正值芳龄的女子怎么可能一点心都不动。
嘶哈,她有些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有些女人会对受伤的男人心动了,这绸布战损打扮,实在犹抱琵琶半遮面,欲露不露惹人怜。
李珩仰着头看着秦玉柔的脸逐渐染上了绯色,她那想看又移开眼的表情实在可爱得紧。
“安妃也热吗,脸怎么也这么红?”
秦玉柔的手上一顿,赶紧收回眼。
病患就要有病患的样子,管旁人那么多干什么,现在神思清明了,信不信她不给揉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她手下没停,继续按压着李珩的发顶,笑着回道:“陛下看错了。”
不过瞧着好像没有几块腹肌,这就有些可惜了。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不过秦玉柔想起丽嫔和柳明雪的事,便大胆问了下。
“她们二人,想必你也大概猜出来了,丽嫔是五王爷的人,阿……云美人算是朕这边的卧底。”
秦玉柔皱起眉头:“那太后的死,应与这二人有关吧,这您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李珩摇了摇头:“是阿雪擅作主张,此事,倒是委屈你了。”
秦玉柔确实觉得挺委屈的,毕竟她现在还背负着林太后……应该叫林太妃死的嫌疑,估计所有人都觉得她心狠手辣。
所以她说不出自己不委屈的话来,也是因为此,她一定得让李珩活下去。
“陛下,您放心,臣妾会保护你的。”她定下决心。
李珩不是什么只听花言巧语的傻子,虽是闻言一愣,但也很快明白过来,她做这些是为了秦家和她自己。
但是她说出这种话来,李珩心里仍是雀跃的,至少她现在将自己看得很重要。
“夜深了,回去吧。”既然药也送到了,这庆元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不想秦玉柔在这里遇到危险。
秦玉柔微微一皱眉:“谁说臣妾打算回去了,臣妾刚说了要保护您,才不回玉楼阁龟缩着。”
待在玉楼阁里什么消息都拿不到,那种生死不明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不过这庆元殿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她失策了。
另外庆元殿的床也不能留宿他人,现在是关键时期,皇帝应该也不会介意这么多。
“臣妾体格小,藏在您的床上,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珩有些惊讶:“你要留在这,那吃饭呢,朕的床上可没有饭拿给你吃。”
秦玉柔从身上拿出一包点心来:“这些足够了。”
原来是有备而来。
“那就……睡吧。”李珩也没有那么想把人撵走,仿佛她一来,他身上的病痛都好了很多。
秦玉柔点头,将那双鞋子藏在了床幔之后,她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着这就不用脱了吧。
“臣妾不嫌弃您几日没洗澡,您也别嫌弃臣妾穿着衣服睡,可好?”
李珩忽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但秦玉柔竟然会嫌他身上脏:“高鸿会替朕擦拭身子。”
“行吧,那您忍一下臣妾,臣妾也是迫不得已。”秦玉柔慢悠悠将自己塞进被窝里,差点忘记皇帝是病患。
秦玉柔将自己缩在李珩的胳膊处,想起那小太监的话,会常进来查看,于是直接将头也塞进被子里,又怕睡着后把自己憋死,于是重新将脸微微露出被子。
“你做什么?”
“藏得严实些,以防被发现。”
庆元殿的被子要比别处的大很多,李珩看着墙边鼓鼓囊囊的一团觉得好笑:“你离得那么远,旁人一看就觉得被子里面有东西。”
“您说得对。”于是秦玉柔又调整了下位置,不断朝着李珩退过去,觉得贴近李珩了才停了下来。
结果李珩似觉得还是太远了,环着她的腰又往身边带了带:“你离得太远了。”
秦玉柔记挂着李珩的伤口,提醒道:“您还是平躺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