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回道:“周统领送来的。”
周寻可不是个有闲心的,秦玉柔一听就眯着眼:“你们俩有情况啊,咱们关禁闭他还来看你,啧啧啧。”
真儿拿肩撞她,笑嘻嘻道:“他是替陛下来保护您的,您瞎说什么呢,有情况也是陛下心里有您。”
皇帝心里她?估计在想着怎么变着花样发现他们秦家把柄呢。
秦玉柔嚼着包子,还是觉得不对:“盯人就盯人,谁家暗卫身上带着包子来,快点交代,是不是有私情!”
她嘴里叼着包子,上手开始挠真儿的痒痒肉。真儿赶紧告饶,将周寻在除夕那晚送了她新年礼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玉柔一想到那天,皇帝跟她要的新年礼连个影子她都没准备呢,早知道就多刷刷好感了。
但这也不怪她,这个月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
一想到贤妃她便感叹道:“人生无常啊,你要是喜欢的话,要抓紧才好,周统领这样贴心的可不好找了。”
真儿淡道:“再看看吧,他若有心,也不会一个月了都没来看过我一回。”
秦玉柔觉得这确实不好,一点也不主动。然后回味过来,李珩不来玉楼阁,怎么给周寻创造机会见面,看来这两人的感情维系得靠她和皇帝。
“好像又是我的问题。”秦玉柔一脸愧疚。
真儿两眼疑惑:“哈?”
“有我这么个不想皇帝来的主子,才让你们这么坎坷。”唉,罪孽啊。
真儿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她与周寻也只是有那么点意思,又不是确定了关系,于是她忙对秦玉柔道:“娘娘您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人生还是要及时行乐才好,你看我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秦玉柔愤愤地将包子的最后一口吃完,心头又重新涌起担心来。
不知道她爹她娘有没有好好吃上饭,别是被用刑了吧。应当不能,她爹好歹是一品大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敢如此下狠手。
不一会周寻就回来了,见到秦玉柔已经醒了,从房檐上跳下来后端正地行了一礼。
“周统领这是干嘛去了?”
不抓住机会好好跟真儿培养感情,飞来飞去做什么。
周寻回答道:“臣去问了陛下能否给您传递外面的消息,陛下说,可以。”
秦玉柔瞪大眼睛,这还有现场直播了,从前她都没有这待遇啊。
周寻身为暗卫统领,每天肯定接触到不少消息,她这可比出去打探来得强。
她一转眼就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责备人家的,抓紧问道:“那周统领,我爹现在怎么样了?”
周寻回道:“这事陛下交代了,跟您如实回禀。”
怎么着,里面还有什么计划?秦玉柔让周寻靠近点再说。
周寻小声道:“陛下准备先关押您和秦大人,来引蛇出洞。”
唉?那也就是说,他们没什么危险咯!只不过是障眼法?
“真的?”秦玉柔将信将疑,这么好的机会,李老六就算是做样子也会查抄秦家的。
不过只是搜府这种事情,他们老秦家也不怕,一则她爹做事谨慎小心,明面上的那些证据肯定不会存着,二则她爹不谋逆、不叛国、不杀人,最多就是结党营私、私相授受、威逼利诱……好像也挺严重的,就看老秦和皇帝能不能各让一步了,毕竟惹毛了秦党,皇帝不仅不能引蛇出洞,还有可能直接被联合反杀。
这些她都能看清的事,这两位应当更明白,不过稳妥起见,她还是当个说客比较好。
秦玉柔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手上的油,提着裙子回了房里,想起点事又转过头来叮嘱:“周统领你且在这等一等,我写封信去,真儿,给周统领看茶。”
人她可是留下了,事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把握机会了。
摊开纸,秦玉柔思来想去,什么时局利弊的她肯定没有皇帝分析得透彻,她这个当女儿的还是劝劝执拗的爹吧,皇帝肯定会拿过去看一看,意思传达到了就好。
一来她劝她爹要配合皇帝演好这场戏,但是不能太做作太小儿科,关键时候得牺牲点利益,以迷惑敌人。
人生如戏,得会演绎,反派又不是猪脑子,随便糊弄就会相信的。
二来她劝她爹不要存有二心,当今圣上宽仁,而趁机谋朝篡位的小人大多会兔死狗烹,其狼子野心不可轻信。
秦玉柔觉得这信写得有水准,皇帝看到自己的夸赞,应当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