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没有心(9)

“清醒?我这些年来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白诃狠狠捏住池稚的脸,不断的发力,嗜血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

池稚疼得嘶嘶叫,眼水都被逼出来了,“白诃,你疯了。”说完他也有点心虚,敢用那种态度对男主,怕是也不想活了。

一句话唤回了白诃的魔怔,他极快的松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举动。他动了动嘴,想说“对不起”,嗓子眼却像堵住了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

“师兄你就在这里,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第13章 page.13

大殿内。

木琴夜拿着卷轴,仔细的指给白诃一个位置,说:“子雅花的最后一味药材在这里,风无山。”

白诃点点头,说:“这个地方甚是危险,此次我带几个魔人小队一块前去。”

“白诃,其实你不解我身上的魔毒也没关系,我体质特殊不会死,只是再也无法成为仙者。”木琴夜关怀的拍拍白诃的肩膀,从一旁的魔人手中端来吃食,说:“我特意为你做的,尝尝。”

白诃用勺子舀了一点汤,咸淡适宜。他准备再下一勺汤,手却忽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什么,他摆摆手说:“拿下去吧,我不喝了。”

想起什么,想起以前。师兄给他做的清汤面,还有一个微焦的蛋。早餐的烤全猪,师兄吃的满嘴都是油,却拿着纸替他擦嘴。

收回思绪,白诃开口说:“琴夜,这四年我大大小小都欠了你很多。我必须还你,我知道成为仙者一直是你的向往。”

“还完呢?我们两清了,你就抛下我不顾了。”木琴夜眼中带着谴责,他无奈的锤着桌子,说:“四年,还不够我替代他吗?他究竟为你做了什么,你能念着他这么久?!”

师兄啊,真没为他做过什么大事。不过一些细碎的小事,温藏在那如梦似幻的十八年。

小时候父亲,或者说是左长老,最希望他时时刻刻苦练剑术,目标是一代名剑。可年幼的白诃不过十岁,大人不疼爱,终日被关着也没朋友。全身是伤的他,不敢去找左长老要伤药,怕被斥责武功太低。他只能浸泡在河水里,数九寒冬的日子他最难熬了,眼泪流干了也没人来关心他。

说苦嘛,好像成大器者必须要经历这些。白诃后来就不会再叫唤了,他学会自己讨糖吃,直到那天他遇见了外门的池稚,从此以后才体会到了冷暖相依。“师兄,我这个人不喜欢吃苦,我觉得很累。我就想好好活着,不想成为什么厉害的人。”他睡在池稚的怀里,差点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了。

想了许久,白诃才说:“琴夜,我成为什么样子,都是为了保护他。我很久以前就将他视为生活的希望,再苦再累我也得熬下来,熬下来我就能等到他了。”

卑微吗,木琴夜不觉得。至少记忆里犹如谪仙般的少年,尚未死去。他觉得心绞痛,可是他不想再做无谓的举动。四年有多长呢,他也没能改变白诃的心。

“白诃,你在炼狱火海挣扎的那两年,也都不作数了吗?你就不恨他吗?”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木琴夜开口问。

“等我有时间了,一定好好和他聊聊这个事。他若是不为我哭一哭,我再考虑恨不恨他。”白诃讪笑,眼里的落寞之色却尽数被木琴夜捕捉。

十五岁那年,他要求师兄许下一个诺言。允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陪他地老天荒。师兄果然没有辜负他,离别四年后又回来寻他了。

师兄,永远都会是世上最好的师兄。

第14章 page.14

最近天庭出了一件大事,说是因缘巧合下神帝的无情咒解开了。他现在终日睡在大殿内,不再开早会,像是疯魔了。

“你可要去看看,神司庙前那座被你天雪压垮的合桥?”程厌终于可以正视百桀离去的事实,他淡淡的开口,却把最锋利的刀捅入神帝的心口。

无情咒,非同为仙者的嫡亲死亡,不可解。

“南淮怎么...死了?”神帝不敢置信的问程厌,他捂着胸口,丝丝的绞痛弥漫百骸。

程厌看着地上被痛到打滚的神帝,他嘲笑说:“你记着你害死了桀就可以了,你该为桀永世愧疚,不得善果才对。”

至于南淮,程厌已经试过很多次,他要殉南淮,可天道不让他死,他如何追南淮而去。

是神帝的天枷害南淮而死的吗?程厌摇摇头,他觉得是自己害的。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会傻到去接天枷;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会傻到受四十二道天劫。

“程厌,我知道我做的都是些俗气的事情,你不会为此感动,可我希望你以后哪怕记得我别忘也可以。”南淮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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