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被抱得太紧了,挣脱不开,他也不想用蛮力,肚子里还有孩子,做不得大动静。
被抱的时候,他的耳朵贴着褚寒的心口,听见胸膛里,褚寒的心脏一下下,跳得快且沉。
“何必自欺欺人。”李乐童阖上眼,淡淡道。
褚寒抱得更紧了,还是那一句话,“我不信。”
“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不信你只喜欢那个傻子。夜里我抱着你时,你明明是喜欢的,我亲吻你时,你是悸动的。”
褚寒偏头,咬住了李乐童的耳垂,滚烫气息尽数打进李乐童的耳朵里。
“我品赏双生花时,你抖得那么厉害,花蜜那么多……李乐童,你真的敢说,你对我,没有喜欢?”
李乐童双手紧紧攥住,咬住唇才没让褚寒发觉他乱了的呼吸,一声不吭。
褚寒变本加厉,边亲边道:“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我比那傻子更好,更能让你依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李乐童缓了一下,不能再让褚寒胡作非为下去了,他们之间,注定是要分开的。
李乐童缓缓的,坚定地推开褚寒,将褚寒眼里的火尽数熄灭,“你说的那些喜欢,全都是建立在他之上。”
“你不是他,就全都没有了。”
褚寒求了那么久,就只得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时,李乐童好像看到他灰眸中升起红色。
李乐童静默半晌,洗漱入睡了。
今夜没有褚寒,他睡得迟了许多,待到夜半,又被噩梦惊醒,看见站在窗边的褚寒,李乐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到是褚寒后,他就放松了下来。
翻过身,背对着褚寒。
李乐童知道褚寒没走,褚寒也知道李乐童没睡,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乐童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睡了。
次日,李乐童让影卫队再见到褚寒,不用拦了。
影卫们都以为皇上皇后这是破冰了,褚寒也这么认为,他来的越发勤了,但那天李乐童的话似乎对他打击很大,他来了,也很少出现在李乐童面前。
只是无论他什么时候来,躲在哪里,李乐童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眼尾轻轻一扫,继续批阅奏折。
御膳房端上来的饭菜,从其中的三四盘,到整桌饭菜都被褚寒做的替代掉,李乐童也没说什么。
这天褚寒看着李乐童多吃了一碗饭,心情好,笑起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道:“我也饿了。”
他们之前也说话,但多说一两句,像褚寒这样亲昵自然的,是这么多天来的第一次。
李乐童让常公公添一副碗筷。
等碗筷上来后,褚寒只用了碗,筷子用的李乐童的,李乐童看了眼,偏过头去。
常公公笑呵呵的,心里很高兴。
褚寒也笑,等吃完饭,他拉住李乐童的手,李乐童要挣,褚寒就说:“别动,我给你暖暖。”
天冷,李乐童的手几乎就没热过。
褚寒白天不出现,只有晚上的时候,李乐童睡熟了,他才上床抱着李乐童一起睡。
于是李乐童这几天每每睡醒,都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很暖和。
他知道是褚寒。
李乐童没再动,冬天穿得厚,褚寒隔着衣服,应当摸不到他的脉。
褚寒见状弯起了唇,灰色的眸子泛着笑意,这个模样,同从前的傻子褚寒,一模一样。
但一张口,又不一样了,“脚冷吗?要我暖暖吗?”
李乐童耳尖红了些,抽出手,“不用。”
褚寒哪能让他抽走手,大手一包,就包圆了,试探地凑近李乐童,搂住他的腰,低声,“真不用?”
李乐童闻到褚寒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睫颤了几下,“不用。”
褚寒一边抱紧了李乐童,一边道:“我是夫君,给你暖暖身子不是天经地义吗?真的不想吗?我抱一会儿,你就浑身都热了。”
“不是还要批阅奏折吗?身子热了,批得更快哦。”
褚寒哄着李乐童,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人抱到了腿上,明黄色的衣袍拖到了地上,李乐童靠在褚寒的怀里。
褚寒咧开了嘴,“就这样,抱一会儿。”
李乐童:“朕没记错的话,朕才是夫君。”
褚寒笑意更深,“谁高谁是夫君,听话。”
“我早就想这样了,让你靠着我。”
李乐童虽淡漠,但回应了,“嗯?”
褚寒亲亲他的指尖,“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想让你累的时候,能依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