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来都来了”对雌虫也有影响力,尽管宁丹臣没有直白说明,但话就是那个意思。
夏玄松开握住宁丹臣手腕的手,坐在床上乖乖任由男人吹头发。
他的发质偏软,头发很柔顺,是能在之间滑落的程度。宁丹臣吹干发根,热风扫过发尾,低头看去时,夏玄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吹风机的声音并不响亮,又是热风,他的动作轻柔,夏玄又受了伤,昏昏欲睡简直再正常不过。
头发吹干后宁丹臣拔掉吹风机,小心翼翼扶着夏玄躺下,替他盖好被子,道了声晚安后就离开了主卧。
他离开后,方才沉睡的夏玄睁开了眼睛,松石绿眼瞳一片清明,不见半点困意。
许久后,他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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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玄睁开了眼睛,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时间六点半,他还是没有离开人类社会,回到赫格拉斯帝国。
帝国内部早就大乱,也不知道若泽能不能控制好。
他掀开被子起床,打开主卧门才发现宁丹臣已经起了。
“不准备再睡会儿?”宁丹臣正在厨房煮粥,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转过头问道。
夏玄走到他身边道:“够了。”
他的眼下却是一片青黑,很明显昨晚没睡好。
宁丹臣看了眼问道:“床不适应?”
夏玄失眠到凌晨四点,六点半醒来,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两个半小时。
宁丹臣离开后,他就很少能睡一个完整的觉。幸运的时候能睡两三个小时,状态不好就是失眠到天亮。
睡两个半小时,对现在的他而言足够奢侈了。
“床很舒服,我自己的问题。”夏玄的指尖碰上自己的眼下。
他望向灶台上砂锅里的粥,问道:“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夏玄清楚宁丹臣的习惯,除非有要紧事,不然不可能早起。
宁丹臣手里的长勺搅动砂锅内的粥,闻言淡淡道:“今天不上班。”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夏玄在幻境构筑的人类社会中也学到不少东西,工作日他能分的很清楚。
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写着今天是周四。
宁丹臣看了眼粥的程度,关掉了灶台,:“请假了。”
他从碗橱里取出两只碗,盛了两碗粥出来。
“我昨晚想了很久,沟通还是有必要的。”他将粥端到餐桌上,又从冰箱里取出几碟小菜,和蒸笼里的烧麦小笼包一同端到餐桌上。
宁丹臣靠着餐桌站在夏玄面前,双手撑着桌沿,是一个很自然放松的姿势。
夏玄却与他相反,整个虫无比拘谨。
“昨天……已经谈过了。”他说。
潜台词是已经没什么好谈的。
宁丹臣往前倾了倾身,拉进了他和夏玄的距离:“我可不认为那是‘谈过了’。”
夏玄语焉不详,关键问题就含糊其辞,那不是宁丹臣想要的答案。
明明是该一同拥有的记忆,却只有一方记住了,无论对谁都算不得公平。
宁丹臣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意味:“你不觉得只有你自己记住很不公平吗?要不要考虑‘报复报复’我?”
夏玄的睫羽微颤,眼神不明显地波动,下意识偏过头躲开宁丹臣的注视。
逃避装鸵鸟装的很流畅。
宁丹臣换了种说法,转而开始剖析没失去记忆的自己:“记忆丢失在‘我’的意料之外。通过对你的态度来看,过去的我应该很喜欢你。”
过分自然的亲密行为足以证明这一点。
夏玄惊了一惊,猛烈咳嗽出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期待多年的回答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现下的谈话中。
宁丹臣还在分析。
无论哪个时期的他,都能精准地坑到过去的自己。
两年前的宁丹臣和两年前的宁丹臣又不是同一个人,他分析起来毫无压力。
对自己心理状态的把握让他轻松剖析出过去的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也就让听了一耳朵两年前宁丹臣内心戏的夏玄从一开始的局促,变成了现下的麻木。
他清清嗓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夏玄并不想破坏宁丹臣现下的平和。
“为什么?”宁丹臣扬了扬眉,“我只是想找回重要的东西而已。”
不重要的记忆他平时就会清理掉,两年前昏迷的那一个月一定出了什么情况,才会让他把这段神秘的重要记忆遗忘。
甚至还有可能是外力因素,强行从他的大脑中剥离这段记忆。
夏玄低声喃喃:“重要的……记忆?”
“那段记忆对我很重要,才会让我念念不忘好奇了两年。”
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