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进下院之前最好的练习, 杰瑞。”夏洛特微微笑着, 淡定道，“你不考虑么？你天生就是这块料。”
“谢谢，夏洛特。Class A, 我知道。”杰瑞打趣回去, 一手划动了火柴。
周围有低低的笑声。
亨利松了领口，他把白领结拍到桌上, 拿起伏特加时发现钱宁在看自己。她的眼神应该是询问他今晚喝了多少。亨利看了她一会儿，冲她摆摆头, 然后就回头懒洋洋地问, “我这还有个座位, 有人感兴趣么？只限女士。”
“瞧，狄兰, 你开了个好头！已是1995年, 怎么还能有这种荒唐的场面？”杰瑞已经点燃了他的雪茄, 他呼出一口烟雾，看着狄兰和钱宁, 笑着道，“真正的绅士不应该如此对待女士。”
这话由杰瑞说出来, 别有一番幽默，周边的笑声更大了一些。
狄兰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杰瑞，像没听到。
“夏洛特说得对，你这张嘴不进下院的确可惜。你今晚给自己塞了多少20P？”钱宁说着时，狄兰的手心在她侧腰一紧。
查尔斯笑道：“杰瑞，他们结婚了。你要批判，也是往另外一边。”
另外一边，娇小的金发女孩坐到了亨利腿上。
亨利亲了亲女孩的肩膀，没抬眼，“甜心，你认为这样冒犯你吗？我侵犯你的独立意志了吗？”
女孩咯咯笑，“一点也不，亨利。”
亨利这才朝杰瑞转头，“听到了？快点开始吧。”他的眼睛掠过钱宁，他知道她在看着他。亨利低头含了根烟到嘴里。
“他跟我同龄。”钱宁听到狄兰在她耳后说。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那第一局这样，如果我赢了，两位女士换个地方坐——”杰瑞一手雪茄，一手威士忌，面有灿烂笑容。
“当我想换个地方坐，我会的。”钱宁正式朝杰瑞扭过头。
“我也是。”亨利怀里的女孩几乎跟钱宁同时道。
“现在，是谁在侵犯女士的独立意志了？”夏洛特紧跟着说。
杰瑞的脸色如常，笑容不乱，瞥过两个金发姑娘，接着看向钱宁，她少见的严肃，可能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视线不明显地往下落。
“JA，我要你的车牌，还有那艘船，GB。”狄兰这时突然道。
休闲室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雪茄和香烟的烟雾向上飘腾在雅致的光线下，又透过通风口飘散出去。
“终于！有一点有意思的了。”站在杰瑞身后的哈利激动地双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梅森吹了声口哨。
所有人都朝狄兰和杰瑞看了过去。
钱宁扭头注视狄兰的眼睛，他也看她，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查尔斯两边看看，“还是打桥牌的话，上一次你俩是搭档，我和亨利输了。今天怎么选，扔20P？”
亨利没应声，他抽着他的烟，不时跟怀里女孩耳语几句，好像完全没在意牌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让你先选。”狄兰看着杰瑞道。
杰瑞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有趣，“本廷克先生，我今晚真的是惹到你了，对吧？”他眼珠转动，“不如这样，我跟我第一任妻子的第一支舞，你帮我跳。算扯平。”
大部分人虽然没搞清楚这里的逻辑，但人群中还是响起了嘘声。包括亨利腿上的女孩也在嘘杰瑞。
“谢谢。看来这里不会有第一任艾林夫人。”杰瑞不受影响，依然笑着道，“也许我第一任妻子本来不打算答应我的求婚，但当她知道婚礼上第一支舞是跟狄兰.本廷克跳，她就答应了呢。”
起哄的嘘声再次响起。
杰瑞弹掉雪茄上的一截烟灰，眼光看向狄兰，还有钱宁，“狄兰，你还没问我想要什么。”
光与暗交杂间，一时看不清狄兰深邃的眼中是什么情绪。
这时，亨利掐了烟，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女孩，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女孩点着头站起来，他也站了起来，“抱歉，绅士们，我突然不想玩了。”
周边很多人都有点惊讶地看向亨利。哈利连忙道：“我来。”
亨利往旁边走了两步，看着钱宁问，“你能过来一下吗？”
狄兰松开手臂，钱宁点着头起身。她与狄兰眼神交汇一秒，然后就跟亨利一起往休闲室外走。他们身后还是起哄声。
钱宁回头望了望，声音已经渐渐听不到了。
亨利看了她一眼，开始讲中文，“别担心啦。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钱宁低头笑了下，问亨利，“我们去哪？”
“不知道，随便找个地方。”亨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