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站在门口，室外明亮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他的脸背光，看不太清神情，只听得他一贯调侃的声音，“不骗你们，我很紧张，我该死的都不知道我打开门会看到什么。”
钱宁挽住狄兰的胳膊，同他一起往门口走去。她摊开折扇，挡在胸口微微扇动。“我们正打算过去。”她已经能看清杰瑞的脸，他领口大开，还是那副绅士流氓参半的德行。
“你很热么，钱宁？”杰瑞戏谑地问，他眼光看着她，也注意到狄兰的脸色，“至少我敲门了。”他露出更多笑容，声音多了诚恳，“生日快乐，狄兰。再不说今晚就过去了。”
狄兰淡淡看着杰瑞，点了个头。
从图书馆出来，杰瑞说他去拿蛋糕，狄兰和钱宁一同往宴会厅走。
人们都聚集在了宴会厅，喝酒、聊天、享受派对美食。
派对音乐变成了优美舒适的钢琴声。
当狄兰和钱宁重新出现在派对上，众人先后朝他们看了过去，或打招呼或微笑。
钱宁一眼看到了亨利，他臂弯中的女孩已经换了一个，这次是个娇小的金发女孩。钱宁愣了一下，随即对他们自然一笑。亨利同样一愣，他咧了下嘴，移开了视线。他怀中的金发女孩笑起来很可爱，年纪可能比亨利小一点。
夏洛特和赛琳娜很快来到了钱宁身边。狄兰暂时去了绅士们的谈话圈。
这几分钟聊天，钱宁知道了夏洛特之前为什么不高兴。杰瑞吻的是她表妹，女孩刚过十八岁，半个月前才在新白马举办了成人礼。
“算了，我在巴黎还不是选了那混蛋……”夏洛特自嘲地摆摆头，转走了话题，目光揶揄看钱宁。
赛琳娜也是同样揶揄的目光看钱宁。
“我们没有，好吗？”钱宁笑着转开眼。看到亨利在看她，她口型是“生日快乐”。亨利抿嘴一笑，酒窝和眼神都有点调皮。他的口型好像是中文，钱宁没看清。
赛琳娜凑近伸了伸脑袋，折扇后一片风光，还有小草莓。夏洛特也想来看，钱宁跟两个女孩玩闹着，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正走过来的狄兰怀里。他揽住她，视线不经意下落，但很快转开。
正在这时，11点59分。
杰瑞亲自推了蛋糕出来。“希望你们对这个尺寸满意。”
宴会厅里，所有人听了这话，哪怕还没看到蛋糕首层，也猜到了会是什么。
又因为很快有人围了上去，动作慢的在外围还没有看到。
不过，生日快乐的钢琴音乐和歌声已经响起了。
亨利百无聊赖瞟向蛋糕第一层，跟狄兰说，“艾林肯定是继承了‘公学传统’。”
狄兰看过一眼后，正低头与已经把脸转走的钱宁亲密耳语。她煽动着白蕾丝的折扇，脸红扑扑的瞪他。
“滚蛋，亨利。”杰瑞笑着骂道，“你明明很喜欢，我知道狄兰也一样。”
“你什么时候量的？”查尔斯好奇地问。
“我只是给了这两位生日男孩他们可能满意的尺寸。”杰瑞转过脸大声道，“女士们，我不对这个尺寸负责。”
“JA，你是打算今天出柜？”狄兰附议了亨利的说法。
“滚蛋，狄兰。”杰瑞又无赖地耸耸肩，“行吧，我知道了，这个笑话我今晚摆脱不了了。总之，生日快乐，狄兰，生日快乐，亨利。祝你们——”他想了下，“未来造一个比这更雄伟的建筑！”
狄兰和亨利互相看了一眼，这也许是一个有点诚意的祝福。
但是。
“滚蛋，杰瑞！”狄兰和亨利先后道。
切完蛋糕，人手一小盘，派对可能才算真的开始。因为先前派对的大主角之一狄兰消失了至少半个小时。
休闲室里，一场牌局正在拉开。
这算是绅士俱乐部的传统之一。
正在洗牌的是夏洛特，她的湛蓝双眸扫过面前几人。
狄兰、亨利、杰瑞和查尔斯。
这里已经围了一圈人。赛琳娜也在一旁。
钱宁刚从女士洗手间回来，她走到他们身边，低声问，“你们决定第一局赌什么了？”她知道这来源于绅士俱乐部的一个愚蠢的传统，会员们会赌一切奇异有趣的事。比如著名的下注3000英镑，赌窗户玻璃上的两滴雨滴，哪一个先流下。
夏洛特把洗好的扑克牌摆放方正，眼神一一扫过牌桌上的四位年轻绅士，“不管赌什么——”她抑扬顿挫调侃道，“May the best heartbreaker win.”她说完看着钱宁，对她眨了个眼。
第75章
杰瑞正在点上细雪茄, 他划火柴的手一停，抬起眼，看了看夏洛特, 咬着雪茄说, “原来我们漂亮的、未来要进下院的夏洛特这么喜欢这句话, 即便在不合适的场合也要引用。”他目光扫过钱宁, 她刚被狄兰摁到了腿上, 没再拿折扇挡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