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衍：“……”
一旁的长安和钟北：“……”
表小姐好生冤枉呐。
王公子明明是世子爷亲手废掉的。
表小姐这算是给世子爷背锅了么？
卫子衍看向叶棠，叶棠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回望了他，二人四目相对，叶棠莞尔，露出些许无奈：“二表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王公子，也没有……”她到底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出口。
这时，卫子虞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卫子衍很快就断定，凶手不是叶棠。
但王家人已经闹上门，况且，这是人命关天之事，他自是不能擅自定夺，遂直接下令吩咐：“来人，去大理寺请裴大人登门一趟，我会陪同裴大人一道验尸。”
叶棠福身，神色泰然：“多谢二表哥主持大局。”
少女一袭浅碧色高腰衣裙，身段衬得婀娜有致，比例堪称完美。有人美在皮囊，有人美在骨，还有人美在气韵，而叶棠仿佛集齐了这三种美。三千青丝固定在身后，别具一格的温雅。白日里她显得清媚妖娆，可这副穿扮又像是换了一种气韵。
卫子衍在叶棠身边安插了线人，自是笃定了王长岭并非她所杀。何况，以叶棠的心机，她若要弄死王长岭，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卫子衍颔首，故意说：“不过，表妹并没有彻底洗脱嫌疑，你眼下……是最大的嫌疑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离开京都半步。”
叶棠：“……”我谢谢你啊。
不知是不是叶棠的错觉，她在卫子衍的眼中看见了不甚明显的幸灾乐祸。
她原本就没打算离开京都。
永宁伯府是她如今最大的后盾。
由卫子衍主持大局，老夫人与姚氏自是没有意见，王家前些年开始，就已经家道中落，倒也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静。
不多时，裴川带着衙役登门，先是掀开王长岭尸首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卫子衍也在场，几人都留意到了王长岭脖颈上的手指印痕。
裴川哂笑：“王公子脖颈上的掐痕，一看就是死之前留下来的，也就是说，他不是被吊死，而是被人掐死之后再吊上去，这指痕并非出自女子之手。”
语毕，裴川看了一眼叶棠，留了一个印象。
叶棠旋即福身，莞尔说：“裴大人好眼力，那我是不是可以洗脱嫌疑了？”
姚氏这时立刻反驳：“叶棠即便不会亲自动手，可她身边的四名护院皆有可能是凶手！”
裴川继续验尸，即便还没开始开膛破肚，但从细枝末节也能寻出一些线索。
卫子衍眸色一眯：“那便去大理寺，让仵作彻底验尸吧。”
裴川也是这个意思。
叶棠尚未被定罪，无需关押，但卫子衍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议说：“裴大人，叶表妹乃冀州商贾之女，狡诈多端，以免她趁机逃脱，不如一道带去大理寺，正好方便问话。”
裴川自是配合，无论他在朝中如何站队，都需得给卫子衍几分薄面：“好，那就暂且委屈叶大小姐了。”
其实，大可不必将叶棠带去大理寺。他很纳闷，卫子衍怎么会针对一个女子？
叶棠坦坦荡荡应下：“无妨的，只要有二表哥陪同，便是下牢狱，我亦是不怕。”
卫子衍：“……”
他怀疑，叶棠是故意说出这话，如此一来，旁人都会以为他与她之间有撇不清的干系。
众人神色各异：“……”瞎子都看得出来，卫子衍是有意庇佑叶棠。
采薇和拾翠愤愤不平，叶棠给了她二人眼神暗示。其实，对叶棠而言，这未免不是一桩好事。王长岭已死，至少烂桃花又少了一朵。而且经过此事，她与卫子衍又能拉近一些距离。
只不过……
到底是谁废了王长岭？还杀了他？
叶棠不得其解。
大理寺，灯火通明，离着天明尚有一两个时辰，远处鸡鸣啾啾。
卫子虞也一同来了大理寺。
仵作验尸期间，卫子衍、卫子虞，以及叶棠都在大理寺的正堂静候。
卫子虞见叶棠神色如常，小姑娘家家碰见人命案子，竟还如此这般沉着冷静，着实让卫子虞刮目相看，他温和一笑：“表妹，你来京都也没几日，在卫家理应没有树敌，王长岭显然是被人所杀，又被人故意挂在你的厢院外，八成是要陷害你，这……甚是奇怪。”
叶棠拧着秀眉，说出更为奇怪之处：“而且凶手在杀王长岭之前，还先一步废了他。我猜测，凶手必然是模仿我，以方便行嫁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