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问:“廖广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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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落溪别墅区
廖广涛住在这里。
郗雾知道这个地方。
因为臧家也在这里。
有一次太晚了,外面天太黑,郗雾担心臧曜一个老人家回家不安全,他又惯不喜欢做那些有钱人的派头,比如说配一个司机来回接送。
于是就提出送他回去,臧曜坚决不同意,他一个老头子不安全,她一个姑娘家的就安全了?
后来郗雾给司洛林打了电话。
两个人一起送的,臧曜才点了头。
郗雾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名落溪别墅区,却在一幢别墅前被人撞到了地上,郗雾匆匆看了她一眼。
谈颂。
她的脸上有伤,清晰的五指印。
她平淡地看了郗雾一眼,随后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墅内。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拉住谈颂的胳膊,语气很凶:“现在就给我滚去国外!”
但是谈颂冷笑一声后立马甩开了他的钳制:“凭什么?!给你们这对奸夫□□腾地方吗!”
“啪!”一巴掌狠狠甩上她的脸,同时听到那个男人的低声嘶吼:“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了!”
“所以呢?!”她哭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撒出来,“就急着把我送出国外然后和你那个女秘书生继承人对嘛?!”
“够了!闭嘴!今天就给我收拾东西去英国!”
“我不去!”她再次甩开那个男人的胳膊,发丝被风吹得乱成一片,胸口因为一系列激动的动作、情绪而剧烈起伏,“你喜欢她什么?是她更嫩还是喜欢偷情的感觉!”
“啪!”一巴掌甩上她的脸,“你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
“女孩子应该什么样?!”她捂着半边脸声音再次提高一个分贝,“你做到一个父亲的样子了吗!你们做到父母的样子了吗?!没有做到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既然不需要我,当初为什么不把我掐死在襁褓里?!”
周围有人家打开窗户张望。
“你给我闭嘴!谈颂!我是你爸!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事到如今我还要注意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恶心透顶!所有人!所有人都他妈该下十八层地狱!全世界都该去死!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都去死都去死!去死去死!”她咆哮着吼出这么一长段,同时把口袋里的手机、口红、脚上的鞋子通通扔向那个男人。
她的脸蛋因为气血上涌而通红,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她气息不畅,最终休克晕倒。
郗雾耳边只剩下那男人一句惊慌失措的“颂颂!”和随之而来的“来人!来人!叫救护车!”
又是一出高考完民政局离婚的家庭闹剧。
又是一出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的豪门恩怨。
郗雾回头,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别墅门进进出出的慌乱,回过头,继续走。
她现在只关心是谁害了郗文容。
泰国警方发回的痕检结果是一起普通的车祸意外。
可是郗雾的第六感告诉她不是。
这很荒唐。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的第六感。
但她就是觉得不对。
因为她穿着无菌服在ICU看郗文容的时候,护士交给了郗雾一枚钥匙。
说是在郗文容裤子口袋里找到的。
那是浅岸那套房子的钥匙。
只是后来郗文容把房子卖了。
然后司洛林买走了。
那么按理来说,这钥匙应该在司洛林手上,就算因为换了户主的原因而换了一套门锁,钥匙不在司洛林手上,那郗文容也没必要随身携带吧?
因为理不清这个逻辑,所以郗雾给司洛林打了电话确认,怕他担心,所以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刻意隐瞒了。
司洛林回答是郗文容从他手里买回了那栋房子。
问他是什么时候。
司洛林说是在今年的二月份。
四个月前。
那个时候她在巴黎,刚刚和司洛林确定关系。
所以那个时候郗文容就已经打算和蒋益暮分手了?
再按郗文容一开始就和她说过的,她和蒋益暮只是各取所需——郗文容需要钱给郗雾支付违约金好转学,而蒋益暮则是成功人士想要回味一下念念不忘的初恋的感觉。
所以两人各自付出对于自身来说并不昂贵的代价,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全员恶人罢了,谁也不比谁高贵。
所以郗雾从不干涉他们两个的感情,她只是从自身角度出发不喜欢蒋益暮,所以不给蒋益暮好脸色也从来都是从自身角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