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能永远这样陪我看海吗?”
“恩,可是……”
“可是什么?”
蓝瑟突然靠近,哥哥旁边挪一点,再靠近,再远离,这次却掉下破船,摔在沙滩上。
“哈哈!哥,你太笨了!”哥哥的帽子掉在旁边,长发上有白色的细沙。蓝瑟跳了下来,躺在哥哥身边。
“好舒服。你躲着我干嘛。”
“你靠近我干嘛?”
“我想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心里会难受。”
蓝瑟挑起哥哥的头发,帮他清理细沙。
柔软的长发突然从手中滑落,迎来的却是哥哥的吻。一瞬间,全世界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对不起……”
他匆忙的走了,蓝瑟躺在沙滩上,眼前的颜色是什么名字?这种味道是什么……刚才和他没有距离的人又是谁……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忘记时,往往选择拒绝和愤怒。
“蓝瑟,那天……”
“恶心……不想再看见你!这么恶心的人!想补偿,就消失吧!”
他只叫了他的名字,换来了一个心碎的愿望。
他又来到海边,这次没有夕阳,也没有晴天,没有深爱的他。
蓝瑟看着窗外,人们再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做措施。闷热的空气,一场雨能告诉他答案吗?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那些话也不是想对他说的……他会怎么样呢。
“蓝瑟!看见你哥没!?”
“啊?他去哪了?”
“暴风雨快来了,这小子不知道在哪啊,没拿手机。”
蓝瑟的爸爸妈妈忙着固定门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不对,不对……我要去找他!”蓝瑟冲出了门,不顾爸妈的拉扯。雷声从天边抽过来,他自己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哥!哥!”呼喊着,空旷的街道无人应答。只能去那里了……蓝瑟一路疯跑,跑丢了没来得及换的拖鞋,一颗豆大雨滴拉开了暴风雨的序幕。接着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蓝瑟顾不上雨水的重量,一路磕绊,总算到了海边。是他经常偷看哥哥的地方。雨突然变小了,风却趁势疯狂的怒吼,此时的大海犹如一头野兽,不住的张来大口,向岸边咆哮。他看见木船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哥!快回来!哥!”
他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远处的他头发随着风的方向逃窜,海水不断朝着岸边猛涨,眼看就要靠近木船。蓝瑟起身想要靠近,分明看见背影高高举起右手,慢慢的摇摆,一滴雨不偏不倚的落进蓝瑟的眼睛,他只是眨了下眼,再看向那边时,只剩一片汹涌的海。
“不,不……不!哥!”
风和雨不温柔时,吞噬了沙滩上的就木船,谎言和命运不凑巧时,掩埋了另他心痛的曾经。
短暂的暴风雨停了。世界安静许多,那片沙滩,依旧平静,只是熟悉的位置没了熟悉的木船。
蓝瑟说出了事实,女人说是他勾引她的儿子,逼得他选择这样的远行方式。他没有参加葬礼,而是躺在原来的位置,拿着他故意留下的帽子。
“那些话,都不是真正想告诉你的……这个时候告诉你是不是太晚了?原来我真的很喜欢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自言自语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然而时间总能抹平一切痕迹。某一天,蓝瑟忘记了,看着那顶黑色的帽子发呆。
“这是谁的?”
记忆就这样被他强制抹除,因为真的很痛。
蓝瑟缓过神,推开地上的电脑,录音播放结束。
“哥……哥?大海……帽子……”房间安静的可怕,突然袭来的剧烈的头痛让蓝瑟近乎抓狂。他使劲用头撞着墙,安海洋进门看见蓝瑟痛苦的表情,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海……海……啊!!谁!是谁!你是谁!”不管蓝瑟怎么挣扎,安海洋都不敢放松。
“王……王,王泽枫!”蓝瑟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令他痛苦的名字捎带着一段记忆,头痛消失了,心里却痛起来……
“你的记忆恢复了……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17章 好久不见,熟人
两个人面对面坐到了天亮。一夜的沉默似乎能表达所有情绪。突然挤进脑海的记忆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去做早餐。”
“诶,算了,你也不会做,我们出去吃吧。”
两个人穿上外套就下了楼。
“张大爷,两碗豆浆,两屉包子。”
“呦,这不是小安嘛,有日子没来了啊。”
“恩,工作太忙了。”
豆浆的热气扑向蓝瑟的脸,暖暖的。
“我想去海边。”
“海边?”
“恩,你知道的,老家的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