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来,再对比许双年的那一百五十两,两小只试着数了一下,比三个四十还要多,他们当即傻在原地。
陶舒窈对他们计算的法子很感兴趣,“你们计数已经学到这么多了?”
两小只晕乎乎的摇头,“没有,大姐先只交了我们十以内的加减。”
一个十能够分成两个四,一个五能够分成一个四,余下的结合起来,还有一个三。
相当于大姐赚了四个四,一个四口之家一天不停歇的干上四年,顿顿不吃肉,炒菜不放油,不敢买新衣服,吃饭都是窝窝头的那种日子过上四年才能存下这么多钱。
许小东计数最快,心里换算完,忍不住惊骇,陶小姐说,大姐还只是见了她四面,就赚来了这么多。
四面,那就是四天,赚了别人家四年的!
许小东问的小心翼翼,“陶小姐,你掏钱的时候,我大姐真的没有强迫你欺负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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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许小东这么问,之前逃荒,他还清醒的时候,周氏没忍住又把钱拿出来数了一遍,许小东很好奇,问了句:“娘,我们家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周氏没细说,只含糊道:“你大姐搞来的。”
于是有一次周氏去打水的时候,山洞里只有他和许双年,许小东想起来这个,问了一句:“大姐,娘手里有好多钱的,你是怎么赚的啊?”
许双年当时刚来这里没多久,戾气还没收全,人也是个混不吝的,她勾勾唇角,“你说那个啊?我抢别人的。”
许小东年少无知,还不知道什么是抢。
“哇,大姐好厉害,怎么抢的啊?”
许双年指指地上的一根树枝,“看到这么粗的棍子了吗?”
许小东点点头,“看到啦,娘说这个树枝很结实,防狼用的,打在身上可疼啦。”
“我就是用这么粗的棍子打在那人身上,让他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的。”
山洞里的对话,至今还记在许小东心里,并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尤其在他渐渐知道一点是非好坏后,对许双年就更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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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溪一听,哇的哭了,“大姐她,大姐她抢陶小姐的钱了吗?”
自从下定决心要好好教导两个孩子后,许双年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来教他们为人处世、是非善恶、行事作风等等,她不会带孩子,所以教的很杂,每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两小只也什么都不懂,教的都记着呢。
许小溪知道抢钱是很严重的,还会被抓去坐牢大板子,一下子哭得跟泪人似的。
她哭着往厨房跑,陶舒窈都没拦住。
“呜呜呜,大姐,大姐你要被抓走打板子了吗?”
许双年正在切蒜呢,闻言一怔,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周氏,“我干嘛了?”
周氏也愣了,她思索片刻,也不知道,“你干嘛了??”
小溪进来抓着许双年的下摆,脸埋上去呜呜直哭,许双年最怕这样,她单手拎着许小溪放胳膊上抱着,出去,看到一脸尴尬的陶舒窈和神情恍惚的许小东,眼眸眯起。
“小溪这是怎么了?”
许小东仰着小脸,晕乎乎摇头,“不知道啊。”
陶舒窈清清嗓子,把事情重头到尾讲了一遍,最后总结,“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不要拿自己擅长的和别人不擅长的地方比而已,谁知道最后会歪楼成这样。”
许双年无奈摇摇头,这事也怪自己乱说话。
她拍拍许小溪的背,这孩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好了,陶小姐和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没人要把大姐抓走,别哭了。”
许小溪抽噎着点点头,许双年看她小脸都哭红了,更是爱怜的把她眼泪擦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结果,许小溪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许双年皱皱眉,有些不耐了,她凶巴巴道:“大夏天的哭这么久,你热不热啊。”
“大姐,你、你手上、好辣啊,我眼睛疼呜呜呜,我...我不想哭,但是...停不下来呜呜呜呜呜。”
眼睛很痛的许小溪哭得好大声。
周氏赶过来,听到这话,接过许小溪,拍了一下许双年的手背,嗔怪道:“你刚刚切了半天的蒜,哪能直接碰人眼睛的。”
许双年讪讪,“我去打水给她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