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竟然还用过五石散!”逸娴这下更生气了,抡起木棍敲打弘皙和弘旺二人。
打了几十下之后,她双手都开始发麻。
“将他们二人关到宗人府里!”
“皇后娘娘息怒,我阿玛定会知道这件事,他会打断我的腿,呜呜呜..”
“弘旺的腿才愈合没多久,很疼。您瞧瞧,弘旺没骗您,呜呜呜,求您可怜可怜我。”
逸娴抡起的木棍顿在半空,见弘旺腿上的石膏,有些于心不忍的放下棍子。
“下回再犯定不饶你。年后你就跟着三阿哥去军中效力。”逸娴看那瘦弱的孩子有些可怜,终是没狠下心肠。
太子的庶长子弘皙早就开府别居,念着婉莹的旧情,逸娴申斥他几句后,就打发他离开紫禁城。
此时见晖儿还趴在长椅上啜泣,逸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狂怒。
“皇额娘,儿子已然是当阿玛之人,您为何对别人的儿子,都如此宽容,唯独对亲儿子如此不讲情面。”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管你。晖儿,额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儿子已不再和四弟争储君之位,难道做个闲散王爷,享享清福也有错?”
“晖儿!若今儿这件事被你汗阿玛知道,你定没好果子吃,这鸦片膏你绝对不能碰,否则额娘就打断你的腿!”
晖儿忽然踉跄起身,扶着腰,拾起地上染血的木棍,递到她面前。
“皇额娘现在就打吧,随便您怎么打。儿子不碰就是,只要您别生气,别告诉汗阿玛。”
逸娴看晖儿一副沮丧的样子,心疼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安慰。
“晖儿,你是不是还未放下争夺储君之心?”
怀里的晖儿明显僵了僵身子。
逸娴接过春嬷嬷递来的药膏,让晖儿趴在软榻上,温柔替儿子清理后背伤口。
心事重重的安抚好晖儿的情绪之后,逸娴又来到二阿哥的居所。
此时煦儿与福晋钮钴禄氏,正在陪嫡长女玩藤球,逸娴将两个小阿哥留下来陪着小孙女玩耍之后,就来到三阿哥院里。
晟儿去年才成婚,此时正与福晋在屋里腻歪,逸娴与小夫妻二人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又来到四阿哥弘历的居所。
弘历明年秋就要大婚,逸娴瞧见弘历身边伺候的高氏浓妆艳抹,心里不舒坦。
但瞧弘历对高氏似乎挺喜欢,于是也不敢管太宽。
“怎么没瞧见娴珍?”逸娴环顾一圈,并未瞧见娴珍那丫头。
“她已有三个月身孕,太医说她胎还未坐稳,需在床上静养两个月。”
“怎么三个月还未坐稳胎?”逸娴诧异看向弘历,这孩子最讲究规矩,没成想第一个坏了规矩。
嫡福晋还未入门,他就让侍妾先怀上庶长子。
见儿子尴尬的垂头,她顿时会意。
“她为你怀中孩子,你需克制些。凡事都有个度才成。”
“儿子记下了。”
“你快去陪陪她,富察氏明年都要嫁过来了,你需安慰安慰她的情绪才成。”
一说到富察氏,弘历方才脸上的柔情,顿时一扫而空,面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了?富察氏不好吗?”
“皇玛法和汗阿玛亲自挑选的嫡福晋,自然是好的。”
逸娴见弘历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寻思着弘历定念着娴珍的胎,于是聊了几句,就回了乾清宫里。
乾清宫的小厨房里传出阵阵馋人的香气。逸娴却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是哪个小兔崽子惹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感慨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才三十出头,怎么就当玛嬷了。”
“开春爷给老三老四封王,让他们成家的四兄弟开府别居。”
“等孩子们大些再说。”
“都依你。”
胤禛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案上,抱着小五和小六,等娴儿更衣用膳。
逸娴瞅了瞅五子和六子,果然孩子们小时候最可爱,长大后都各怀心事,似乎都不大与她亲密无间了。
“这些孩子都是来讨债的!哼!”四爷忽然低声抱怨了一句。
逸娴被四爷逗笑了,伸手将小六抱在怀里亲了亲。
“后日爷带你出宫去护国寺看庙会。”
逸娴笑着点点头,几日前,四爷就已经封笔休沐,要到二月初一才开笔上朝。
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陪陪四爷。
“咱带着小弘昼出去玩,小六太小了,先不带。”
“都依你。”
逸娴算看明白了,孩子们长大成人后,都有自己的世界,只有四爷,才能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晚膳之后,逸娴牵着四爷的手,来到紫禁城的制高点,太和殿阁楼上。
逸娴伸手拂去四爷肩上的薄雪,依偎在四爷怀中,远眺万家灯火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