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三十二呢,怎么就当玛嬷了。”逸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变成祖母。
“这句话你一晚上说了十七回,”
胤禛将娴儿揽入斗篷内,与她俯瞰大清河山。
“开春我想与芷晴一道去儋州和十三行瞧瞧。”
“呵,她想去找八弟吧。”
“她急了!”
叶天士已有医嘱,两年内二人不得行房,八爷不知为何,许是为护着芷晴,自请当南巡钦差,前几日就已出发前往。
芷晴出来那日,气得直跳脚,奈何身子骨不能长途跋涉,否则当日就追八爷去了。
“咳咳咳...”逸娴没忍住轻咳嗽了几声。
“为何还会咳嗽,叶天士这庸医。”
“不怪他,北边多风沙雨雪,我还需适应适应。”
“嗨哟,大清皇后,你不要命了!那么大的风雪站在那。可别浪费我的太岁!”
“为何还会咳嗽!”胤禛焦急追问。
“你迁都啊!紫禁城里的风水不养她。”叶天士抱着手臂嘲讽道。
“她现在就像暖房里的娇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雪更是沾不得。你得用整个天下来娇养她。”
叶天士的嘴角,挂着得逞后得意的笑容,疯狂的报复,总是在不经意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他看似救了那大清皇后一命,实则让她沦为更大的麻烦,沦为大清江山帝业的累赘。
“她每年冬天都需服药,药方我已经送到乾清宫了,就当送给你们的新春贺礼,不必言谢。”
叶天士抻了抻身后的行囊,踩着积雪,往紫禁城外走去。
“爷,我肚子疼,我想先回去出恭。”
逸娴潜意识里觉得叶天士留下的药方,定能气死人,于是找借口想提前溜回乾清宫,将那药方藏起来。
不待她走下楼梯,四爷已然飞身跃下阁楼,运轻功往乾清宫的方向跃去。
逸娴紧赶慢赶回到乾清宫里,脚都差点跑崴了。可还是满了一步。
此时四爷正端坐在御案前,眼神专注盯着御案上的大清堪舆图。
逸娴见四爷竟盯着江南的地块瞧的仔细,登时惊得凑到四爷跟前。
“爷,我只是不大适应极寒的天气,并无大碍,而且太医都把过脉,我能活到八十呢。”
“爷,你若不放心,每年冬天我就去江南或者儋州住几个月,等天气暖和再回来。千万别迁都。”
“娴儿喜欢金陵城还是苏杭?”
“爷~我喜欢紫禁城。”逸娴不知道叶天士到底留下了什么药方,竟会让四爷神情如此紧张兮兮。
“我想瞧瞧那药方。”
“撕了。”胤禛指着竹篓里碎裂成齑粉的碎屑。
“哼,那我去问叶天士。”逸娴转身就要让人去将叶天士抓回来拷问。
“外头风饕雪虐,不准出去!”胤禛将娴儿拽入怀中箍紧。
“那药方里到底写了什么?我想知道。”逸娴焦急追问。
“没什么,只不过是些天南海北难寻的药材罢了。”
“有多难寻?让爷如此紧张?”
“千年山参,千年何首乌,再用百年以上古墓中,女尸嘴里含着的玉蝉为药引。”
“还有..没了。”胤禛有些怅然的叹气道。
“还有什么,爷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逸娴总觉得四爷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四爷若不主动说出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这叶天士简直强人所难!”逸娴登时怒不可遏,原来叶天士如此爽快的救她,竟是给四爷挖了个大坑。
“爷,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早知道就不治了。”逸娴懊悔不已,从四爷怀中逃离。
“说什么胡话。”胤禛伸手替娴儿擦拭眼角泪痕,哽咽着将她拥入怀中。
“开春,爷带你去儋州散心,你还想去哪?爷一并带你去。”
“爷日理万机,怎么忽然有这闲工夫?我哪儿都不想去,爷在哪,我就在哪。”
“政务交给弘历他们几个臭小子即可,他们需多历练历练。”胤禛将堪舆图随手一折,抱着娴儿入了暖阁。
今夜四爷似乎有些急迫,直贴着她耳畔唤她娴儿。直到天将破晓之时,才抱着她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四爷就让人准备前往儋州的行囊。
“不是说好开春再去吗?怎么忽然提前了?”
“爷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去。”
“啊?”
“爷是不是担心我的身子骨,我真没事。”
“是八弟妹等不及了,听说昨儿就在收拾行囊。”
说话间,芷晴一身亲王福晋吉服,领着弘旺夫妇来乾清宫请安。
逸娴让人悄悄去找芷晴打听,她还真准备过了除夕就出发去找八爷。
“娴儿,我想他了,我和胤禩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从前每年都是我陪着他跨年,他一人在儋州那么远的地方,该多孤独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