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您说的这么神?好像这天上的文曲星,就住在他们陈家似的。”逸娴亦是被海宁陈家的底蕴震慑。
“陈家如今的家主,可是陈景清?他如今官拜何职?”
四爷当时对她坦白从宽之时,逸娴就劝着四爷不能公报私仇,陈景清有治国之才,不能将陈景清这个人才拘在翰林院修书。
“福晋,陈大人如今在吏部为从二品侍郎。”春嬷嬷推门而入,不急不缓的说道。
“福晋,陈家的当家主母陈林氏,来恭请您入逸园。”
有小太监在门外禀报。
逸娴今儿只穿着一身雅致的常服,简单敛好妆容之后,就让春嬷嬷将陈林氏请进来。
迎面而来一摇曳生姿的婀娜身影,逸娴垂眸就见陈林氏迈着小脚,姿态翩跹朝屋内走来。
逸娴被陈林氏的三寸金莲吸引,忍不住盯着她的脚瞧。
满女和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天足,逸娴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观察旁人的三寸金莲。
而此时陈林氏却压下心中震惊,方才抬眸间,眼前的雍亲王福晋,竟然与她逢年过节需祭拜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那画像,是他夫君陈景清早亡的发妻邬氏。
“臣妇陈林氏,给福晋请安。”
逸娴见裹着小脚的陈林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忙让春嬷嬷将她搀扶起身。
“有劳陈夫人带路。”
陈林氏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就领着尊贵的雍亲王福晋入逸园。
行到一处挂着蒹葭院的二进小院落之时,逸娴蹙足不前。
“此处可是夫人您的居所?”
不怪逸娴会这么问,实在是蒹葭,本就是一首表达思慕的情诗名字。
“回福晋,这蒹葭院,从前供奉着我夫君陈景清发妻邬氏的画像,不曾住过人。”
逸娴面上的笑容一僵:“可否换一座院子?”
“福晋,这院子里都已安排好,臣妇着实为难,若不然,臣妇去问问夫君再来禀报?”
“好,我在这等你。”
逸娴敢确定,若她今天敢住进蒹葭,她家那位最近在韬光养晦,故意与她疏离的大醋王,定会摸黑来找她算账。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陈林氏就匆匆折返回来。
“夫君恕罪,夫君说这些院落安排都已经呈报给康熙爷和内务府,若修改起来,恐怕手续有些繁琐。”
“夫君说福晋若不嫌弃,夫君可将他的书房整理出来,给您暂时居住。”
“好好好,就书房吧!”逸娴不假思索的点头应允。
可行礼都搬到陈景清的书房,她来到书房门前,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这书房的名字,竟然叫唯逸斋,还不如方才的蒹葭院。
她又不好意思再说换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迎面是一阵久违的清淡墨香,一应物件,都换成了她的东西。
逸娴开始坐立不安,她知道四爷若知道,一定回来寻她。
“福晋,王爷派人来说,今儿晚上歇在张格格屋里。”
“哦。”
逸娴揉着眉心,一转身,就见传话的太监忽然一脚踏入房内。
今儿来的太监竟身姿挺拔,看着陌生,逸娴正要追问他是谁,可定睛一看,顿时惊得起身关门。
“爷怎么来了?快回去,莫要让人瞧见。”
“哼,还不如方才的蒹葭院,爷定会一把火烧了这破园子。”
“好好地烧什么?这园子前明之时就存在,爷别瞎吃醋。”
“陈景清的字,爷看奏折瞧过好几回,莫要诓骗爷。”胤禛没好气的将太监服褪去。
“娴儿,这几日在做什么?”
逸娴咬唇,抬眸看向四爷:“在刺绣..”
“还有..想你。”
“娴儿,胤禛亦甚想你,几欲入骨。”胤禛将福晋打横抱起,二人径直跌入床帐内。
门外的春嬷嬷和翠翘已然守在必经的入口,警惕望风。
轻解相思之苦后,便纵有万般相思,逸娴再不舍得四爷离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爷换上太监服匆匆离开。
逸娴望着四爷离去的背影,难受的直抹泪。
“福晋,陈家的家主陈景清携夫人来给您请安。”
“好,我更衣后就来。”
逸娴换上一身正红短褂子,来到书房里,隔着一层珠帘与陈景清夫妻会面。
“臣,陈景清携继室林氏,给雍亲王福晋请安。”
“春嬷嬷,速速将陈大人夫妇搀扶起来。”
春嬷嬷和翠翘二人闻言,匆忙将陈景清夫妇搀扶起身。
“不知福晋可否住得惯此处?若有需添置之物,福晋可随时派人告知微臣。”
“有劳陈大人。陈大人有心了。”
逸娴虽对陈景清说话,可眼神时不时飘向一旁的陈林氏,落在那双夺人眼球的三寸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