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掰扯好几下,见掰不开,于是只能端来一把玫瑰凳,让小太监坐在床前伺候福晋。
她凶神恶煞盯着那小太监的一举一动。
后半夜之时,翠翘内急憋不住,于是唤来个小宫女,让她盯着那小太监,她急急去出恭。
待到出恭回来,看见屋内的阵仗,翠翘腿肚子发软,当场给跪下了。
......
逸娴头疼欲裂,揉着眉心睁开眼睛。
感觉到床边有人,她扭头就见小远子正垂着脑袋坐在床前。
“水。”
小远子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地给她。
逸娴服下温水之后,小远子就端来一盆热水伺候她梳洗。
“会梳头吗?”逸娴懒懒的坐到梳妆台前。
“会。”
“过来帮我篦头发。”逸娴将手里的桃木梳递给小远子。
见小远子梳了几下,忽然顿住手,逸娴忙将他抓在手里的乌发拽到面前,果然看见好几根白发。
“吓着你了?我也被吓着了。”
“这些白发拔掉又长,怎么拔都拔不完。”
逸娴自顾自拔下一根白发,将白发放进红匣子那团白发中。
“我是不是很老很丑?”逸娴边拔白头发,边怅然问道。
“很美。”
“你说男人看到我满头白发,会不会害怕?”
“算了,你是太监,又如何会知晓,把首饰匣子拿来。”
“不会怕。”小远子说完,就将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拿来。
逸娴打开匣子,将匣子里十几样首饰摆在桌案上。
“旧了。”小远子拿起一支褪色的点翠烧蓝榴花簪,沉声说道。
他放下发簪,又拿起一对碧玺石耳坠子,竟见碧玺石上有几道磨口。
首饰盒子里竟挑不出一件像样的来。
“为何不戴新的?”
“没有新的。”逸娴拿起那支榴花簪别在发髻上。
“他只做了这些。”逸娴起身走到屋外。
“叫娴儿!”
“娴儿,娴儿,娴儿娴儿...”
逸娴端起酒坛子豪饮,手里的酒坛子忽然被人夺过。
“福晋还未用早膳。”
“若要在我身边伺候,我不让你开口就闭嘴。”
逸娴有些不耐的夺回酒坛,躺在摇椅上饮酒。
芷晴进来时候,见到娴儿一大早就在买醉,登时急的让人将所有酒都撤下去。
“哎呦我的天,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小远子,你这狗东西是怎么伺候的!”
“福晋!”一旁的八爷,不住朝着自家福晋使眼色。
“爷你是不是上火长针眼了,老冲我眨眼睛做什么?”芷晴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不过凡事都需收敛些,若被四哥知道你寻来这么个人放在四嫂身边,他定不饶你。”
“淬,若爷不大义灭亲,四哥怎么会知道?”芷晴叉着腰牛哄哄说道。
“总之你收敛些肯定没错。”胤禩后背都让冷汗打湿了。
“四嫂,我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派人送您回府可好?”
胤禩满头冷汗,忍不住开口送那两尊大佛离开。
“打扰八弟了。”
逸娴知道八贝勒在下逐客令,于是让人收拾东西,回王府。
芷晴被八贝勒拦着不让送逸娴,直到马车走远之后,胤禩忽然抱着福晋,后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再闹了,方才那太监,是四哥!四哥!是他假扮的,昨儿夜里你送来的狗东西被他杖毙了,尸首都被大卸八块,我亲自扔的!”胤禩说话都在发颤。
“什么!不成,我现在就去告诉娴儿!哎,爷你快放我下来!”
芷晴被心有余悸的八贝勒拦腰扛在肩上,带回福晋院里拘着。
逸娴心事重重回到雍亲王府,一只脚才踏进王府大门,就听奴才说钮祜禄氏和年氏来找她主持公道。
“小远子,一会你先在屏风后呆着别出声。”
“好。”
逸娴换上一身正红的短褂子和华贵的佃子头,端坐在上首。
“先让钮祜禄氏进来。”
钮祜禄氏进来之后,毕恭毕敬朝着福晋行礼。
“福晋,奴才有些体己话想与您单独说可好?”
逸娴朝着翠翘点点头,翠翘就领着伺候的奴才们退到外头等着。
“你想说什么?”
“福晋,奴才想去四阿哥身边照料他的起居。”
“弘历身边自然有人伺候,你一个侧福晋去伺候本福晋的嫡子,是何用意?”
“福晋,奴才左右生不出孩子,不若您将四阿哥交给奴才帮忙照料,我们钮祜禄一族定站在福晋这边。”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将弘历交给你照料?”
“福晋,您从前那些事情,妾身也有所耳闻。”
“耳闻什么?”逸娴语气中带着愤怒。
“妾身娘家的小嫂子,恰好是纳兰煦亡妻的嫡妹,她在出嫁前,听闻了些您和纳兰煦之间的龌龊事。不巧,我手里正好有您与纳兰煦私通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