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福晋,您不试试这些首饰吗?这些都是内务府今年刚出的花样。”
“不必,我见过更好的。”
逸娴摩挲着手腕上佩戴多年的青丝镯,又将梳妆台上,四爷几年前做的一柄木槿花白玉簪子别在发髻上。
春嬷嬷默然,福晋这些年来佩戴的首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都是王爷早几年亲手所制。
“嬷嬷,我今年几岁了?”逸娴坐在铜镜前,盯着鬓角一丝白发,有些怅然若失。
“福晋您风华正茂,年方二十五,比咱王爷小两岁。”
“原来我才二十五啊~”逸娴将鬓角的白发拔掉,放进梳妆台上的小匣子里。
匣子内早有数根银白发丝拢成一团。
“福晋,回头奴才让太医院取些乌发的药方来。”
“不必,每日寻白发也能打发些时间。”
“福晋,八福晋给您下了帖子,请您到她府里住几天。”
翠翘将八福晋的请帖,呈到福晋面前。
逸娴知道,芷晴定是受四爷所托,替她纾解心情。
吃过早膳之后,逸娴就离开了圆明园,来到八贝勒府。
“娴儿,怎么你看着闷闷不乐?”
芷晴正在陪两个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孩子玩藤球。
“来,旺儿,珍儿,叫四伯母。”
逸娴将软糯的小格格抱起来,逗了一会。
毛氏和王氏二人诞下孩子那日,就连同另外两个被八爷宠幸的女人齐齐暴毙。
八爷对两个孩子的态度亦是淡漠至极,听芷晴说,他甚至从未抱过那两个孩子。
只有芷晴一人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中。
“娴儿,我像不像掩耳盗铃的傻子?”芷晴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你成日里有孩子们陪着,哪儿像我,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孩子和男人。”
“娴儿,你今后可是要当皇后的人,咱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芷晴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就见老嬷嬷领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小太监。
“你,抬起头来!”芷晴朝着那小太监唤了一声。
当那小太监抬头后,逸娴登时失了神,眼前的少年竟与四爷有七分相似。
尤其他板着脸之时,更是极为酷似。
“芷晴你疯了,若被我家爷瞧见还得了。”
“生辰快乐,娴儿!”芷晴一招手,就有几个大力太监,抬来一大桌子逸娴喜欢吃的菜肴。
“呐,你看,为了准备给你惊喜,我提前半年就开始张罗了,你就说喜不喜欢?”
“昨儿是你生辰,我知道你要与你家王爷卿卿我我,所以我今儿给你再补一个。你倒是说话呀?”
“喜欢,很喜欢。”逸娴边抹泪边点头。
跟在福晋身后的翠翘,有些尴尬的垂首,她竟把福晋的生辰给忘了。
难怪福晋昨儿要换新衫,巴巴等着王爷回来用晚膳。
“娴儿你放心,这小远子是我从内务府明路上甄选的,绝对合规合法,合情合理,一会你就将他带回去,无聊的时候骂两句也好。”
“还有还有,小远子笑起来的时候与那位不同,只有板着脸才有几分相似,我已经让他练得能随时挂着笑容,旁人绝对看不出端倪。”
逸娴被芷晴的一腔真挚感动,忙将碗里的长寿面夹起一筷子,哽咽的吃起来。
圆明园里,苏培盛正在查看黄历,忽而一拍脑袋,懊恼的曲膝跪在王爷面前请罪。
“爷,奴才该死,奴才忘记提醒您,昨儿是福晋二十五岁生辰。”
咔嚓一声,胤禛手里的朱笔硬生生被折断,他慌忙掀开自己的记事簿子,懊悔不已。
“福晋在何处?”
“福晋一早就去八贝勒府赴宴了,八福晋要留她住几日。”
“备马!等等!”胤禛走到临时库房,在一堆琳琅满目的赏赐中,精挑细选出一件最华贵的簪子捏在手里。
“备马!”
已是淡月微云之时,逸娴端着酒坛子,愣愣看着眼前换上玄色常服的小太监。
“小远子,叫娴儿。”
“娴儿。”逸娴微微愣神,芷晴将这个小太监调教的不错,甚至连声音都与四爷很像。
“再叫,今后在我面前不准笑,必须板着脸,我没喊停不准停。”
“娴儿,娴儿,娴儿,娴儿.......”
“过来抱抱我,在我耳边喊娴儿,我爱你。”
小太监微微讶异片刻,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四福晋跟前,将四福晋抱在怀里。
逸娴身子一僵,这小太监身上用的,都是与四爷一样的沉水香气。
“我好累,抱我回屋。”
小太监的手僵了僵,乖乖的将怀里尊贵的女人抱回屋。
等到将四福晋抱到床上之时,小远子在四福晋身边奴才的眼神威吓下,正要离开,忽而手腕被沉睡的四福晋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