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伸手扶着她的后腰,将她带入怀中贴紧。
“闲来无事,给孩子们织帽子。”
逸娴女红技艺一般,故而做的毡帽,并未有过多繁复的花样。
胤禛伸手将一顶极简的红色小帽子捏在手里。
这帽子大小甚至比他的拳头大不了多少。
他将小帽子放在了脑门上:“爷的呢?”
逸娴捂着嘴角轻笑出声,这男人还真是个醋坛子,连亲儿子的醋都吃。
但凡她给孩子们做衣衫鞋袜,他定要缠着她,让她必须做一件一样的。
逸娴早猜到他会问,转身从针线篮里,取出昨儿就织好的小红帽,扣在了四爷的脑袋上。
她抬头看了看戴着小红帽的四爷,登时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他禁欲系的俊脸,顶着一顶夺人眼球的小红帽,显得有些荒腔走板。
“笑什么?爷喜欢。”
此时春嬷嬷领着几个老嬷嬷,抱着两个小阿哥来找福晋。
“福晋,小阿哥们吃饱了。”
她咳疾难愈,因为时常要服药,只能忍痛将孩子们交给乳母哺乳。
但她不允许孩子们和乳母过多接触,她觉得膈应。
所以他们一吃饱,就会被立即抱到她身边照料。
她忍痛将这个决定告诉四爷之时,这男人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气得拧住了他的耳朵。
胤禛随手将另外两顶小红帽扣在小阿哥们头上。
许是知道头上的小红帽很滑稽,二阿哥小手一阵乱抓,就吐着泡泡,将小红帽攥在手里把玩。
大阿哥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揪了揪小红帽,竟用与四爷极为酷似的凤眼,委屈巴巴的看向额娘,把她的心都看化了。
四爷将两个小阿哥一左一右抱在怀中,朝门外唤了一声。
“苏培盛,抬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培盛领着几个抬着红漆大木箱的大力太监,踏入房内。
七八个半人高些的大木箱子放在她面前,暖阁都快被堆满了。
“打开看看。”
逸娴好奇走到木箱子前,打开箱子一瞧,箱中竟装满了一张张毛色鲜亮的火狐皮。
她抿唇,又跺着脚对四爷撒娇:“爷,我喜欢白狐皮子。”
“福晋您别急,都有都有。”
苏培盛笑逐颜开,将她左脚边的箱子打开,箱子内装满了白狐皮料。
“我要墨狐..”她话还没说完,苏培盛忽然又打开了她右脚边红木箱,赫然是一箱子墨狐皮。
苏培盛紧接着又把其余的箱子都打开。
各色貂皮,羊皮,甚至还有虎豹熊皮,鳄鱼皮,水獭皮和猞猁皮,应有尽有。
甚至连木兰秋狝没有的皮料,四爷都搜罗全了。
逸娴咬唇不语,四爷把她想说的后话,全都给堵死了。
“我想吃坝上的沙棘果。”逸娴没辙了,只能胡诌了一个理由。
“哎呦福晋,那沙棘果能酸倒后槽牙,您..哎呀,福晋可要请太医来瞧瞧?莫不是怀了身子?”
苏培盛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睛都在泛光。
他眼神看向四爷,却见四爷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他情浓之时,回回都克制着,没宣泄于内,压根不可能让她受孕。
“苏培盛,立即派人去坝上搬几棵沙棘树来!”
逸娴瘪嘴,她在心里盘算着,必须要想个好借口,让四爷去木兰秋狝。
四爷似乎不想再谈论木兰秋狝的问题,他抱着两个小阿哥,到暖榻上逗乐。
已经五个多月的孩子们,已然能坐的稳稳当当。
逸娴瞧着一大二小,三个小红帽围坐在暖炕上,开心的玩拨浪鼓和小布偶,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她忙转身去小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
绕到长廊之时,翠翘忽然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
“福晋,五格大人派人来问话,明日纳兰公子的婚宴,您可否会露脸?”
“什么?纳兰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翠翘拍着心口,把气儿喘匀:“月初之时,喜帖就已送到四爷手里了。”
逸娴心里咯噔一下,四爷压根就没和她提过这件事。
他对纳兰素来有敌意。
她若在此时找四爷对质,他定会恼羞成怒,若做出什么破坏纳兰大婚之事,该如何是好,还是别去招惹他为好。
逸娴想了想,就疾步走到书房,亲自给纳兰修书一封,以她咳疾未愈,小阿哥们离不开她这个额娘为由,婉拒赴宴。
思索片刻,她又在信中祝贺他寻到心爱女子,并言简意赅,感谢他之前在增城和金陵城的救命之恩。
担心四爷随时会寻来,打翻醋坛子,逸娴落笔有些许凌乱,甚至墨汁儿晕了几滴在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