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72)

摇头,赵修衍低低笑了一声,意带嘲讽。

晦暗难明之中,亦不知晓在讥讽着何人何事。

只能沦为一刹尘埃,随着西风消逝入怀。

半晌后,他才唤了陈安进来,颇为肃容地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西陈,见虞四爷一面。”

“本王要知道,公主在西陈三年的所有境遇。”

第74章 回护

◎仿若万籁万物之中,他只听取她的片面之词,深信不疑。◎

“瑟瑟, 你和王爷之间……”

卧房内窗棂半敞,秋光闭合,如鸢临坐在窗前小榻,目含担忧, 颇有些不放心地问着阮瑟, 欲言又止。

“只是小事罢了。”阮瑟搅动着瓷碗里的酒酿圆子, “他不会对我如何的。”

自她被赵修衍带离宴觞阁,至今已过去三日光景。

这三日内, 赵修衍会如常地到玉芙苑用膳, 却再未留宿一次。

他们都在回避个中曲折。

赵修衍对她有千般愧疚、万般情谊,皆未宣之于口, 又教人心知肚明。

她勘得破种种因由,亦是不想说破。

一场由她亲手编织的镜花水月,拽着他沉沦其中,如同置身葳蕤的荒凉大梦, 醉而不醒。

“只是险些教你受了无妄之灾。”

如鸢摇头, 冁然而笑,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那日有谢嘉景陪在身侧,这场燎原的野火无论如何也蔓延不到她身上。

或是天命使然, 她和阮瑟分外投缘,这命数也分外相似。

皆是被孽缘困囚,挣扎无果,却又不像俯首妥协。

便只得这样僵持不下, 虚耗年岁。

浅尝着碗中很是香甜软糯的桂花圆子, 如鸢意有所指地问道:“瑟瑟, 你有没有想过再离开?”

“那日的事, 不会是最后一次。”

阮瑟抬眸, 望着对面人格外认真郑重的神色,苦笑一声,点头又摇头。

所有暂且不能宣之于口的回答尽数凝成她唇畔的一抹涩然。

“就算离开,我们早晚还会重逢。”

即便她在西陈得了三年安宁,时势所至,她终究还是会见到赵修衍。

而后不得不留在他身边,逢场作戏。

不行至孽缘尽头,这步棋局始终无解,离开不过是下一个轮回的伊始。

“就像他从前所想的,只要解释过就能尽释前嫌。”

“我与北晋太子一事,我亦同他说得明晰清楚。”

阮瑟垂眸看向被搅弄地不成样子的桂花圆子,心湖也像是被谁惊扰地波澜渐生,“他会信的。”

不短不长的磨折之中,他会说服自己的。

“他们还当真是相似。”如鸢明显也想到什么,低头哂笑一声,“当初不屑一顾,如今固执着这份追悔,自以为是地挽留。”

“谢嘉景能与王爷交好,的确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偏又注定无论纠缠多久,他们之间都只剩下罪业与苦果。

阮瑟了无食欲地放下汤匙,缄默片刻,“确实相像。”

“我们只能且走且看。”

她身上的大业未成,还须一直留在赵修衍身边,伺机接近着南秦三皇子、提防怀州之事的第四人。

处处周旋,徒教人心力憔悴。

不欲在赵修衍身上多做文章,阮瑟兀自转了话锋,落在崔婉颐身上,“你这些时日见过婉颐吗?”

临回上京的这些时日,她再没听到过楚家的半点风声,连带着崔婉颐都音讯全无。

即便她差丹霞、丹溪去楚家递送拜帖、信笺,无一不是被原封不动地送还回来。

相邀见面,她能得到的回复始终只有一个:不见。

若不是知晓楚景瑞仍在京中,尚未远赴边关任职,阮瑟险些以为崔婉颐都已不在楚家。

“没有。”如鸢摇头,“楚家出事后我再没见过她。”

念及阮瑟前段时日身处怀州,不知晓京中事亦是正常,她还不忘多解释两句,“顶替军功一事属实,楚州牧罪加一等,秋后问斩。”

“楚家大房也是举步维艰。”

时隔多年,楚家能重新跻身勋贵之列,大多都是楚家大爷和二爷的功劳。

加之有沈太后倾力相护,这才保得楚家多年的水涨船高、荣华富贵。

于参天古木而言,斩断楚州牧这一折枝桠虽是惨痛,但也不是无力回天。

可冒领军功一事非同小可,谢尚书手中证据确凿、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早已打破楚家的平静。

楚景恒被剥去一身军功官职;楚景瑞身为他的嫡亲弟弟,难免会受到牵连。

调离京城,左迁至边陲之地,由前程似锦的侍郎改任为地方郡守,怕是他这一生都难以再回京。

崔婉颐是楚家人,有西陈公主这一名衔,朝廷不会待她如何。

是走是留也全凭她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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