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73)

如鸢慨叹一声,“婉颐公主与楚大人恩爱笃深,免不了要多行奔波,托人为楚大人求情。”

“偏是这事,太后娘娘都无能为力。”

崔婉颐这段时日闭门不出,她不好多去搅扰她,只能从谢嘉景口中听得只言片语。

知晓阮瑟与崔婉颐姐妹情深,如鸢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或是明晚在太子殿下的饯行宴上,你还能再见到婉颐公主,到时再相问也不迟。”

阮瑟回握住如鸢,点头轻应一声,心下依旧晦暗难言。

楚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多事之秋。

即便是北晋太子的饯行宴,楚家人也未必会来。

为今之计,只能且先等到明日,再随机应变。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长叹一息,转而继续与如鸢商议着午膳的菜色。

巳时过半,窗外风暖秋凉,与摇摇欲坠的枯叶摩挲出不绝于耳的簌簌声,半掺在有如天籁的琴音当中,恰是相得益彰。

如鸢抚停手中的琴弦,逆着大好天光望向阮瑟,“王爷午时不回府吗?”

“朝中事忙,或是等晚膳才回府。”

顺着如鸢的目光望去,阮瑟翻停琴集,迎向苑外的明媚天光,“王爷在宫中一切妥善,陈安会提醒他的。”

“你在府中就好,不必太过顾及他。”

回眸,她继而翻阅着琴集,心思却有些飘忽不定。

仔细追忆起来,之前每逢朝中得闲,赵修衍一下朝便会回府,陪她同用午膳。

自那日一别后,他只在午时回来过一次。

太过捉摸不定的行踪,阮瑟都拿不定赵修衍会不会回来,只能佯装若无其事,平心静气地与如鸢填补着残缺的琴曲。

一时间,卧房内便充盈着时断时续的交谈声,半掺有泠泠不歇的琴音,分外悦耳。

听到卧房外响起管家的叩门声,阮瑟与如鸢对视一眼,扬声唤管家进来。

有别于往日的笑容满面,今日的管家眉头紧锁,愁云密布,像遭逢什么大事一般。

见状,阮瑟眉眼微沉,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琴集,似有所感地问道:“是不是宫中出了事?”

“王爷如何了?”

“公主不必担心,王爷一切安好。”

管家话锋一转,看向阮瑟,有些为难地开口,“是宫中差了禁军前来,言明要见公主一面。”

**

朱门外晴方正好,身着甲胄的禁军齐整列队,站定在雍王府前,无声无息的威严与压迫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直教人下意识想屏住呼吸。

阮瑟伫立在阶上,桃花眼半阖,脊背纤薄却直挺,丝毫不怵这份凌威。

目光下移,她看向站在禁军前的谢嘉景,眉目间俱是云淡风轻,“谢大人奉旨前来,不知要捉拿本宫归身何案?”

“公主说笑了。”

立在谢嘉景身旁的男子接过话,“谈不上捉拿,只是有人到御前状告公主,且需公主入宫一趟,澄清误会。”

望着眼前一片手持长剑戈矛、压府欲闯的禁军,阮瑟当真没从中看出什么误会。

她轻笑一声,瞥向那男子手中的明黄圣旨,依言提裙踏下石阶,“只是误会就罢了。本宫还险些以为,大人是要来抄了雍王府。”

语罢,她一手负后,轻摆几下,示意着如鸢和丹霞先行回府,不要上前。

“微臣不敢。”

见阮瑟如此配合,那朝臣亦收紧圣旨,告罪一声后错身让出小路,好教她无碍地走向马车,“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海涵。”

阮瑟同是敷衍一笑,忽略他话中的不善,只兀自问向谢嘉景,“王爷还在宫中吗?”

如若赵修衍尚在宫中,金銮殿却差其他朝臣率领禁军请她入宫,便只剩两种可能:一是此事亦牵扯有赵修衍,他不便出面:二便是与西陈有干,他不能出面。

总而言之,都不是能轻易了断的小事。

在怀州时,她与丹溪行事都甚是谨慎隐蔽,从未教赵修衍甚至定远侯世子抓住一丝错漏,不应当会牵扯到西陈才是。

况且她向来鲜少与人结怨,谁又能避过丹溪和赵修衍的耳目,拿到事关她的罪状、直去御前告她一罪?

谢嘉景点头,道明赵修衍尚在金銮殿,一切安好,教她放心。

末了,在阮瑟将将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忽又低声多添一句,“公主的继母也在御前。”

暌违已久的称谓,徒教阮瑟微微怔神。

须臾的电光火石之中,她立时便想到阮吴氏身上,原本稳健的步伐倏然一顿,回身,她颇为惊诧地看向谢嘉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前些时日她还与秦夫人言及阮吴氏,彼时的阮吴氏下落不明,不知潦倒在何处。

辗转不过几日光景,阮吴氏竟然悄无声息地到了上京,甚至状告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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