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48)

这段时日丹溪时常借机出府,与定远侯世子斡旋商谈,阮瑟则很是安生地留在赵修衍身边,偶得他言及南秦事时,再不动声色地相问几句。

本就是百无聊赖之际,阮瑟回绝了赵修衍想把定远侯嫡女送离出府的提议,继续将她留在挽月阁中,得闲时再去哄弄她几句,探听南秦皇城内的近况。

这日午憩过后,阮瑟遮掩着丹溪出府,而后做了几碗消暑的冰雪冷元子,送往前院议事的书房。

院外只有四五名侍卫把守,他们一早就得了赵修衍的吩咐,在阮瑟来时不得阻碍,亦要及时差人通禀一声。

眼见侍卫要进院回禀,阮瑟赶忙摆摆手,让他们各司其职,不必进去搅扰赵修衍。

院内无人,分外明媚的天光晒得石阶都有些发白,角落中的青苔蜷缩在阴影之中,半点不肯示光。

阮瑟提裙,步履如常地踏上石阶,抬手正欲敲门之际,却听到卧房内传来并不真切、清晰的交谈声。

隐隐约约,时断时续。

站在门前的片刻,她只半清不楚地听到其中两句话。

“你与谢尚书长子并无往来,怎么……沉冤昭雪?”

“就当本王难得的恻隐之心。”

“总再见不到他再同本王一样。”

谢尚书长子……

她那位以身殉国的养兄。

阮瑟眉心一跳,阖眼抬手,在门上轻敲几下,“王爷可醒了?”

卧房内顷时传来赵修衍的回应,她推门而进,唇畔衔着浅笑,“今日王爷倒是醒得早,我还以为王爷未起,特意免了侍卫的通传声。”

她素日里都有午后小憩的习惯,一日不睡便觉头脑昏沉,做何事都容易走神,入夜后更是觉得困乏。

赵修衍原本只在困倦至极时才会小憩片刻,可自从他身中催情引后,阮瑟便哄着他一同小憩。

时短时长的入眠,总好过没有。

可他今日这般,看起来并不像是小睡过后的模样。

谢家究竟发生什么事,竟劳得他这样费心耗神。

甚至都能说出恻隐之心四个字。

阮瑟面色如常,命丹霞把冷元子放到几案上,径自在赵修衍身旁落座,“今日暑气不减,正好本宫做了些消暑的吃食,高大人也尝尝。”

“臣先行谢过公主。”

径自无视赵修衍不善的目光,高瑞捧起一碗冰雪冷元子尝着,话锋一转,不再言及京中事,反而绕到定远侯嫡女身上。

“臣听说,定远侯世子还在差人寻他那嫡亲妹妹。”

“不知王爷和公主打算何时放人?”

这里到底不是南秦的地界,又失了楚州牧的相助,定远侯世子即便是寻人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初初他是想攀附上赵修衍这棵大树,可他亦不愿坏了自家妹妹的名声。

如今骑虎难下,加之南秦士兵与皇商一事悬而未决,两座大山同时压在他身上,可谓是雪上加霜。

这段时日,高瑞偶隔一两日便会去客栈与世子周旋相谈,亲眼见着他日渐憔悴,就连眼下的黑青都明显许多。

只看着就可怜得很。

“当初他既能想出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也应当要料到会有今日。”

阮瑟不疾不徐地道:“楚州牧被押至上京,他不敢带人硬闯,只能与本宫耗着时日。”

“尽力与王爷和高大人协商另一桩事。”

“那小姐的性子亦是娇纵蛮横,放还给定远侯世子,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还不如就留在身边,有备无患。

更何况,那定远侯世子尚未松口,仍旧与丹溪斡旋不休,看似有不小的进展,实则提防难消。

不论从何处而言,如今都不是放走那小姐的好时机。

“不过高大人既提起楚州牧,这么些时日过去,朝中还没有定论吗?”

高瑞下意识看了赵修衍一眼,见男人点头,他亦是应声,“若是依照楚州牧原本的罪状,刑部五六日前就已定下他的罪责。”

“念及楚州牧当年在军中立有战功,功过虽不相抵,但也减轻些许。最后依律,将楚州牧贬为庶人,只抄去他一家的家产,没入国库,流放三千里,死生不论。”

这还是楚家在沈太后面前求情许久,才为楚州牧求得的一线生机。

高瑞咽下一勺冰凉可口的冷元子,只觉周身的热气都消散不少,正要再接着上回书说道时,这折戏本便被赵修衍截了去。

“五日前,谢尚书上折弹劾楚家与楚州牧,言明楚家嫡长孙为人不正,甘做逃兵、事后私换他人军功,步步高升。”

“而当年,为他进献谗言、平铺青云梯的就是楚州牧。”

“逃兵、私换他人军功……”

阮瑟低声呢喃着这一句话,垂首敛眸,眉心愈渐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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