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47)

“她们挺好的。”

阮瑟挑拣着有趣的地方说与他听,刻意隐去有关虞家的一切,“只是多有可惜罢了。”

可惜他娘与卫鸿青梅竹马的缘分、那本该仰得天光的私奔与厮守。

最终都在天命面前折腰,无可奈何。

当年他们私奔至南秦地界,又被虞家暗卫追杀,遇到山洪,冲散重逢的所有可能。

一人失忆、流落南秦皇城,一人辗转至怀州。

不过千里之隔,却横断一生希冀,万般念想只能遥托来生。

而今只能凭着旧物思人。

言及此,阮瑟稍作停顿,倾身靠进赵修衍怀中,目光微仰,看向他棱角分明、又被烛光柔和些许的侧脸骨廓,“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可否能应允我?”

赵修衍覆上她柔荑,“瑟瑟你说。”

“卫叔叔与我娘青梅竹马,一生未娶。而今我娘已经仙逝,只留下这点旧物。”阮瑟指了指妆匣里的篦梳、锦鲤玉佩等物,“我想请王爷差人,替我把这些东西送到皇都卫家。”

聊表她的弥补,以及卫侯的哀思。

“西陈……”

“只是给卫侯的?”

阮瑟点头,多添一句,“若是王爷的人得闲,去一趟虞家,向虞家四爷道一声平安也好。”

皇都与上京路远,递送消息时也很是缓慢。

得知她被强留在东胤,小舅舅不知该有多忧心她。

她想光明正大地回信西陈,只能竭力打消赵修衍的疑虑,教他信她。

她悄悄摆弄着腰间的禁步流苏,“我在虞家只与小舅舅亲近,虞家业大,即便我来东胤也不曾调拨暗卫给我。”

“使臣又已离京,仔细算起来,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给小舅舅去信了。”

“你要转知给虞四爷什么,只管吩咐陈安,他会差人将话送到。”

赵修衍紧了紧手上力道,“你那枚紫玉玉佩,这次也可以吩咐陈安替你送回去。”

祁绍的那枚玉佩啊……

“我没带。”阮瑟轻描淡写地道,“还放在玉芙苑的书房里。”

“我以为来怀州用不到它。”

那枚玉佩对她有用,自然是要妥善放好的。

整日将它带在身边、坠在腰间,她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怕赵修衍会愈发看它不顺眼,动了毁掉的心思。

她不贪图对他一时的刺激,自然用不着剑走偏锋,有事没事都招惹他。

不过偶尔一次也未尝不可。

阮瑟掰开环在她腰际的双手,艰难地在赵修衍怀中转身,临面对着他莞尔一笑,明知故问道:“怎么,王爷很在意那尾紫玉玉佩?”

“既是有主之物,自应当物归原主。”

凝神定定瞧了阮瑟半晌,赵修衍一把将她重带回自己怀中,微挑起她下颔,于唇畔浅啄一下,“我们也好给太子一个交代。”

醒绽在她桃花眼中的笑意愈发灿烂,阮瑟看破不说破,煞有其事地点头。

犹觉不够安抚,她思虑片刻,双手浅浅搭在他肩上,微微抬身,在他唇上印下一枚艳红清绝的口脂印,染得他稍显苍白的双唇更有血色。

“好。”

“那就等下次适逢机会,把玉佩送还给小舅舅。”

**

在楚州牧被押至上京之前,赵修衍就命陈安加急递送密折回京,随楚州牧的罪证一起被送回金銮殿。

虽是秘密押送,可这一路上堪称大张旗鼓。

早年自边关回京后,楚州牧便辗转地方州郡任官,曾在三四个州中都任有要职,私行贪赃枉法之事,林林总总不下百余事。

桩桩件件,都被楚州牧和他背后的楚家力压下来,或是以权相胁、或是以利相诱,教人不得不寥寥善终。

或是故意为之,陈安在押送楚州牧回京时,沿路途径的地方多是他曾留任的州郡。

赶路之时,会有闻讯而来的百姓特意等在官道旁,亲眼目睹楚州牧的狼狈相,再为他多添狼藉、多证罪状。

待一行人回到上京,留在陈安手中的罪证又多了十余件。

从南境的怀州赶赴上京,期间近十日的光景,消息早已传遍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文武百官亦闻其事,御史台得了密令后先行弹劾,彻底断绝楚州牧的后路。

罪状齐全,人证与物证俱全,本就是辩无可辩的真相,不消几日朝中便定下将楚州牧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的罪刑。

可在定罪当日,皇帝身边的李辛正要当着朝臣宣旨时,谢尚书蓦然上折,再参楚州牧一本。

更确切而言,是教楚家也难以弃车保帅、独善其身。

京中诸事尘埃落定,消息传回怀州时已经是三日后。

时值初秋,怀州的风依旧闷热,只有醒绽在院墙处的木槿花低语着凉爽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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