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39)

安置好偌大的浴斛,盛好凉水与冰盆,她探手试了试水温,一触手便是刺骨的凉寒。

与冬日的冷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体内有息寒香,定然是受不住的。

陈安面露犹豫,一边扶着赵修衍,一边再三确认道:“公主,王爷当真……”

当年敬王在湖中站了一个时辰,他依照吩咐在寻常寒毒里掺了一点点息寒香,喂与敬王,就教他硬生生卧床一个月。

如今自家王爷体内还残余有多年的息寒香,再加上催情引,还不知离开浴斛后会是什么模样。

利落地替赵修衍褪去外袍,阮瑟吩咐他把赵修衍放进浴斛中,不冷不淡地回道:“催情引暂且无解,息寒香太医还能下手。”

“更何况,这本就是西陈的毒。”

“陈大人难道比本宫还了解吗?”

陈安连忙摇头,依着吩咐一步一步做完事,自觉退下,不敢再搅扰两人相处。

或是冷水有些效用,一刻钟后,赵修衍的面色正常许多,不再涨红,喘息逐渐归于平稳。

随之而来的,却是他双手愈渐冰凉,直像是握有一块经年不消的寒冰。

估摸着时辰,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阮瑟才倒出一粒丹药,哄着赵修衍服下。

“瑟瑟……”

触手欲离之际,男人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掺着道不明的眷恋,“你再多陪我一会儿。”

虽是身体不适,可他力道丝毫未减,执着依旧。

阮瑟知道挣扎无用,索性就都随他去了。

轻应一声,她未置一词,只手捧着周易,颇为艰难地翻阅着,等时辰到了之后再喂给他一颗丹药。

离开卧房时,日暮将落,没有横铺天际的绯霞余晖,只有阴沉黯暗的乌云,昭示着风雨将至。

依照原路返回挽月阁,阮瑟尚未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陈安的告罪声。

颇为无奈地回身,她站定,耐着性子问询道:“陈大人匆惶拦住本宫,是还想问什么事吗?”

“属下冒昧叨扰公主,只是想问公主是如何压下王爷体内的息寒香的。”

深觉此言不妥,陈安单膝跪地,俯首拱手,“若涉秘辛,公主且当属下今日冒犯。”

方才阮瑟在屋内陪着赵修衍,他和一众太医便在屋外守着,好等催情引消解后立刻进屋止住息寒香。

哪知太医一探方知,催情引已效用无多,就连息寒香也被人压制妥当,没有再次失控。

为一解究竟,他只能做此冒昧行动。

“息寒香啊……”阮瑟了然,从袖中摸出一瓷瓶,随手扔给陈安,“只是能暂且抑制住息寒香的丹药,不多。”

如若发作不甚频繁,大抵能多用一段时日。

似怕陈安直接开口问她解药一事,她先声夺人,“解药难寻,本宫也求路无方,陈大人且先教王爷将就着。”

复又吩咐陈安一句,让他等王爷醒后再来寻她,期间不要着人打扰后,阮瑟便搭着踏上小径,款步而回。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丹霞一手拉住丹溪,一面慢悠悠地走一面慨叹道:“当年其实,公主是有缘分拿到息寒香解药的,只可惜到最后还是有缘无分。”

不高不低的音声,恰能让折返回院的陈安听到。

离开的步伐不由一顿,他赶忙回身拦住丹霞,急急问道:“丹霞姑娘的意思是,公主手中曾有息寒香的解药方子?”

息寒香本就是罕见的奇毒,太医院这么多年只想到法子压制,却研制不出解药。

他们亦派人去寻过解药,仍旧一无所获,甚至没有半点踪迹。

如今又乍得峰回路转,陈安一时激动,不禁隔着衣裙攥住丹霞的手腕,急切又殷切地追问着;“这消息当真属实吗?”

“当然了。”

丝毫没给陈安好脸色,丹霞翻过一个白眼,用力拂开陈安的手,“公主当年并不愿回去,但又有故人在西陈。”

“她为了王爷,甘愿用夫人留给她的绿绮琴去换息寒香的解药方子。”

“如今那方子……”陈安点到为止,眼中流露出些微希冀,熠熠地看着丹霞。

丹霞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开口即破碎陈安的幻想,“当然不在公主手上了。”

“一个狠心欺骗她、利用她的人,又怎么抵得上夫人留下的念想。”

她曾亲眼看着自家小姐有过动摇,只是行至中途,那人配不上小姐的这份孤勇。

又有什么好奢望的。

看着陈安难掩失望,丹霞笑得愈发灿烂,宽慰道:“陈大人不必担心,方才我听太医说过,王爷体内的息寒香并不多,只要不时常发作就无碍。”

“陈大人还是悉心照顾好王爷,解药这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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