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18)

是以在应下阮瑟的吩咐,换上可信之人随丹霞一同去往公主府后,陈安就马不停蹄地折返回澜合苑。

叩门得进,他有意识地放轻脚步,绕过屏风。

目之所及一片温馨祥和的模样——

赵修衍面朝屏风侧躺着,一手探出榻外,与阮瑟的手只隔着一掌之距,却没有再进一步。

阮瑟则坐在离榻不远的矮凳上,翻阅周易。

书页的摩挲声轻微,时响时歇。

是这针落可闻的卧房中,唯一能教人感知到的音声。

仿若一回三年前。

那时自家王爷息寒香发作、昏迷不醒之际,尚为侧妃的阮瑟也是这般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绣着香囊。

旧日光景难现,陈安不觉停步,甚至有想撤步离开卧房的冲动。

“丹霞已经离府了?”

阮瑟敏锐地听到陈安的脚步声,合上周易,回身继而说道:“让殿下好生休息。”

“你随本宫去苑内,本宫有话问你。”

除却殿内的温泉外,澜合苑内还引了一方小池塘,养着几条自在游动的锦鲤。

阮瑟随手捻着鱼食投喂着四下闲游的锦鲤,开门见山地问道:“雍王殿下是何时去的怀州?”

“近半个月前。”

“那日王爷去过一趟京郊,回京后就直去金銮殿,主动请旨去了怀州。”

垂眸看着争食的锦鲤,阮瑟暗自在心下推算着具体时日。

半个月前、京郊……

那差不多是在谢家小宴上、她当着祁绍的面拒绝了赵修衍的白玉玉佩的那日。

原来他那日就去了怀州。

“五日前才回到京城?”

“四日前。”陈安如实相告,“王爷顺道路过国清寺,就上去见了南秦三皇子一面。”

阮瑟捻着鱼食的手一顿。

半个月前离京,四日前回京,其间不过十二日光景。

怀州毗邻南秦,与上京有千里之遥。

哪怕快马加鞭也要四日光景才能过去,更遑论赵修衍还是往返其中,亦要处理南秦与大胤的些微冲突。

当真是不要命了。

在心底淬骂一句,阮瑟正欲开口细问时,又听到陈安的下文。

“回京后的几日,王爷一直待在书房里处理大小事宜。”

“三餐都是属下送进去的,王爷夜子时才回卧房,不到卯时就又去了书房。”

阮瑟抬眸望了卧房一眼,垂目,“之后需要雍王殿下处理的事还多吗?”

“不少。”

“怀州与南秦的事尚未有定论,还等着皇上和王爷的意思。”

听出阮瑟话中些微的关切意味,陈安忙不迭点头,添油加醋地如实相告,“再过几日王爷还要重回怀州,封地四州上还有不少需要王爷定夺的事宜。”

“王爷还要回宫复命,许多事都耽搁不得。”

只听着就让人觉得头昏脑涨。

“雍王殿下着实不易。难怪沈太医说他劳累过度。”阮瑟洒下最后一点鱼食,轻轻拍了拍手,“你怎么不劝着王爷?”

“属下和高大人都劝过。”

但是根本不起丝毫效用。

陈安苦笑,“王爷自有安排。”

“眼下除了公主您,属下估计谁都不好劝动王爷。”

方才喂药一事便可见一斑。

悄悄打量着阮瑟,陈安见她面色如常,不悲不怒,不由得多言道:“属下知晓从前王爷做得过分,不可原谅。”

“但这几年间王爷为了寻您,几乎走遍了半个大胤,甚至差了不少人去南秦。”

“在上京城的那一年,王爷时常失眠,只有去到玉芙苑后才会好些。”

阮瑟浅笑依旧,截住他的话又反问道:“你是不是想和沈太医说一样的话?”

教她得闲、有心情时照看赵修衍几句。

明知赵修衍犯下的事不可轻易原谅,可陈安还是两次三番地冒昧恳求她,哪怕难以宣之于口,他仍要如此。

他对赵修衍倒是真的忠心耿耿。

兀自挑明话头后,陈安反而沉默。

“既是沈太医的叮嘱,本宫自会顾及殿下身子。”阮瑟不同他迂回说话,“只是本宫偶时去后花园闲走,不必再让护卫跟随了。”

“今日也只当是你陪丹霞回的公主府,明白吗?”

**

问罢陈安,阮瑟折身去卧房又坐了一炷香,而后又回了玉芙苑。

明明才巳时,她却觉得漫长地像是过了一整日,本就未褪的困意愈发浓沉,催得她忍不住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吩咐过嬷嬷一声不要打搅她,阮瑟关紧窗棂、掩好帐幔,迫不及待地上榻补眠。

帐内昏昏沉沉、天光熹微,加之莫名忙碌一个清晨,倦乏不减,只阖目片刻后她便抱着薄被沉沉睡去,一枕好眠。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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