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78)

“瑟瑟,你当真要与本王这般生疏?”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平白惹得阮瑟一笑。

像是听闻到什么再有趣又荒谬不过的笑话,她懒得理会他,只兀自攥紧缰绳,勒停马步,一脚高抬绕前,便要翻身下马。

好将这匹陪伴她三年之久,而今又忽得赵修衍青睐的棕马留给他一人独享。

阮瑟下马来得突然,赵修衍察觉她意图后更是眼疾手快地揽住她腰身,在她足尖尚未点地时一个用力,重又将她带回马上。

侧坐在他怀中。

他一手牵住缰绳,并未驭马而行,反是低眸看向怀中人,“瑟瑟,坐好。”

在马上侧坐太过危险,即便他有信心护好她,但总归要以防万一。

“……”阮瑟眉心一跳,属实没料到男人会如此,“王爷放我下去,你我都不会有事。”

未置一言,聊作回应的只有环在她腰间愈发收紧的手臂。

万般皆在无言中。

对他这般不依不饶的纠缠很是无奈,她阖目轻叹一声,再睁眼时眼波中已然酝着不深不浅的笑意。

同方才那般,她稍稍曲腿,调整着身子以便重新跨坐在马上。

碍于揽在她腰间的手,阮瑟无法再背对着赵修衍,只能临面他。

缘着是在马上,供她伸展腿脚的地方太小,难免会蹭到他衣袍,落下一枚清晰的脚印。

待她坐好,赵修衍的锦袍上已经新添有四五枚脚印。

大多都落在腰带上下,很是显眼的位置。

阮瑟对此浑然不觉,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不是最不喜与西陈人有过多往来吗,如今又是何意?”

她如今是西陈的公主,自也会被归为西陈人。

阖该是赵修衍最不喜往来的人之一。

“怎么?”

“王爷要为我破例了吗?”

“瑟瑟……”赵修衍一手抚上阮瑟侧脸,没有再逾矩地轻抚摩挲,“你从来都不是西陈人。”

“本王只当你在西陈躲藏了三年。”

她既生于大胤、又长于大胤,故土同在息州,养父养母长居上京。

诸般皆是东胤的烙印,又怎么称得上沦于西陈。

偏头躲过他甚是烦人的大手,阮瑟抬眸,双眸一如从前澄明,笑意却寡薄,无悲无喜地望着他,“三年时间,足够你想方设法地与宋国公夫人重修旧好,足够你在燕欢楼再养一个合你心意的姑娘。”

“离开东胤之前我已与你悔婚,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殿下如今这般,是觉得还没骗够我吗?”

他教她大梦一场,三千情衷尽数落空;她亦还他一场无疾而终、颜面尽失的大婚。

本不该再有所痴缠。

“可她们都不是你。”

赵修衍迎上她目光,一手钳制住她下颔,不许她有所躲避,“本王寻过你三年,从息州到怀州,再至南秦,都不见你。”

不论是繁华如州郡,还是寂静如山村,他都数次差人去找寻过。

传回玉芙苑、传回军帐的始终便只有一种结果:没有。

“瑟瑟,随我回东胤。”

“我再不会欺瞒哄骗你,也定不会再辜负你心意。”

他声声低缓,似是对她许着重诺。

明是问询的话语,却不给她留半步拒绝否决的余地。

横陈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有点头愿意这一桩答案。

“心意……”阮瑟呢喃一句,眼含困惑地反问他,“什么心意?”

时错三年的不负,她的确不知晓应有何种心意。

“况且我与殿下不过半年相识,而今更是无甚牵连。”

“为什么背弃西陈,随殿下回大胤?”

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地让赵修衍凤眸微眯,他紧了紧手中力道,“无甚牵连?”

“瑟瑟,你曾是本王侧妃,又该是本王妻子。背弃二字,阖该是你我之间。”

是他欺哄瞒骗在先,阮瑟不论是悔婚还是离开,他都无有怨言。

因果轮替,这本就是他该受下的。

但不想只三年时间,她竟把西陈看得这么重要。

“殿下说该是,可我并不是。”

仰面时天光刺眼,耳畔又回荡着他声声不歇的“瑟瑟”。

同那半年里每一夜的每一声轻唤如出一辙,不愿再天南海北地聊着无用话,她只笑着反问道:“殿下口口声声唤我瑟瑟。”

“可殿下自己分得清楚,你到底是在唤孟容璎,还是在唤我吗?”

想起三年前上巳节时,满树海棠花后的一切,阮瑟见他面露愣怔,不由得再添一句,“若要论起来,殿下曾与孟容璎定过亲事,如无意外,而今的雍王妃应该是她才对。”

“这些情真意切的话,殿下留着说与孟容璎听吧。”

哄骗她着实有些不够。

她也不会再信他一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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