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捂着脖子咳了几声,见沈相宜这会子才出来,顿时急了,“小姐!难道就眼睁睁的让他走了吗?”
“他走不长,钟灵,你做的很好。”沈相宜看了眼她指甲上的血丝,眯了眯眼。在来之前,她就在钟灵的指甲盖上抹了些东西,那东西,只要划破了皮肤,就会顺着血液爬进身体里,迅速成长!待她的小虫子们长大了,这黑衣人也逃不远了。
“奴婢……只盼着能将功折罪。小姐,这药怎么办。”她将药递了过去。
沈相宜打开闻了闻,呵,藏红花的花汁,这人不想要她的命,却偏偏想要让她没有孩子,究竟这人是谁!
她将药还了回去,“你们我房里守着,我有事,出去一趟。”
沈相宜的院子在东边,是冬日里最温暖舒适的了,离那昭阳大道也很近,她们抬出原本就准备好的梯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爬了上去,熟练的想往下跳,却瞧见那高大的墙下站了个人影,手中的银针险些甩出去。
少年微微仰着头,灯盏下的面庞野性十足,与那边沙时的成熟野性不一样,如今有的更多的是张狂与不羁,她的脚往一旁挪了挪,这个黑衣人的线索很重要,她不能轻易就放过了。
沈相宜朝一边挪了两步,整个人在风中摇曳,谁料顾照野也跟着挪了两步,朝她伸出手,“下来,我接着你。”
“……”沈相宜有些烦他!这人怎么她连府门都还没出,就能遇见!
沈相宜挂了根绳索,慢慢的往下挪,因着病了些时日,体力有限,手一脱力就摔了下去,顾照野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步箭步上前,将人稳稳的护在怀里。
沈相宜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顾小公子夜半三更不歇息,来这儿做什么!”
“散步。”顾照野见她衣衫单薄,扯了身上厚实的白狐大衣给她披上。
沈相宜将大衣推了回去,“北安王府在天都北边,与这儿隔了十里地不止,散步?”
顾照野被戳破了也不恼,“天冷,不过是件衣裳,何必同自己过不去?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了,就此别过。”沈相宜丢开大衣,准备去找人。
顾照野指了指暗处的巷子弄,“怎么?在追他?”
顾照野的护卫青至拖着一个被打处鼻青脸肿的人出来,那人含糊不清的求饶,“小的不过进府……偷点……东西,求大人高抬贵手,东西……都分,分给二位。”
他一见了沈相宜眼神缩了缩,拼了命的想逃,顾照野抬脚就踹断了他一条腿,侧头瞧着沈相宜,笑盈盈的,“不妨事,你想怎么玩,爷都陪你。”
沈相宜:“……”这是巧合?还是顾照野知道了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想刀一个人的心快藏不住了!
乱我大事者!今日之日不可留!
第6章 添乱
冷风萧瑟,断了腿的人朝墙根处躲了躲,不断求饶,“姑奶奶,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不敢了,我实在是家中老母亲病重,没法子,才偷了些银钱……”
他抖了抖衣服,抖出了一堆金银珠宝来,沈相宜捡起个杯子细瞧了瞧,却见那上头刻着的是自家哥哥的字——璋。
“你是哪个院里的?”沈相宜摩擦着那个璋字,眯了眯眼。
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腿,脸色很是难看,“奴才是……是璋哥儿院里的,小姐您是大善人,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再不敢了。”
顾照野站在她身侧,替她挡着风,打趣道:“小爷不过醉了酒打你家门前过,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这国公府的戒备,可不森严,沈小姐还是当心些的好,免得到时候睡梦中被抱走了,都不知道。”
沈相宜有些烦他,“顾小公子夜半三更,不在勾栏瓦舍里,还有闲心来这儿?”
“近来天都不太平,总有妙龄女子失踪,小爷见不得姑娘受苦,自然是要查一查的,沈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他扫了眼不远处走了的马车,他可不会让任何人这一世捷足先登!尤其是某些负心汉!
沈相宜愣了愣,却没理会他,只将那些东西一一捡起,装作心疼的模样问黑衣人,“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黑衣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才母亲得了肺痨,大夫说活不久了,奴才不过是贱命一条,可母亲于奴才却有生养之恩,奴才……不敢懈怠,大小姐,您大慈大悲,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再不敢了。”
她挑了一个没有刻字的物件丢给他,“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不过,这些物件都是我哥哥平日里最爱的,你若拿走了,他定会发现,这玉簪子你拿去,当了银钱给你母亲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