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忙不迭点头,“真心悔过了,祈求姑娘的原谅。”
“我愿意赔付给姑娘一万两银子,只求姑娘原谅。”纵然心尖在滴血,只要能够破财免灾,免除牢狱,就是值得的。
沈辞宁说,“就这样吗?”她没有松口。
一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掌柜的咬咬牙,“不是一万两,是两万两。”他把头给低下去。
沈辞宁勉强应了声,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两万两。”一旁的师爷早就准备好了赔付的单据,双方都写了名儿按下了字。
单契收走了之后,沈辞宁仔仔细细看着,丝毫没有表示要帮他说话的意思,直到霍旭让人把他押入大牢关押三个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被官兵拖出去老远,才想起来叫喊求饶,没有叫两声,就被人给堵上了嘴。
“谢谢舅舅。”沈辞宁收好了单据,笑眯眯跟霍旭给她主持公道,报仇雪恨。
霍旭摆摆手,“这桩事情多亏了严大人,都是他谨慎,不然裙裾一旦流出去,那才是真的出大事了。”
他对严韫的称呼又变了回去,严韫连忙站起来,朝霍旭做了一个谦逊的揖礼,“大人抬举,并不是晚辈的功劳,都是您治下有方。”
在有生之年,沈辞宁居然听到了严韫拍马屁。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霍浔明显是听出了严韫的拍马屁,哈哈大笑起来,沈辞宁也跟着笑。
严韫本人倒是神态自若。
“多谢严大人。”沈辞宁也跟着霍旭尊称,她扬扬手里的单契跟他讲道,“两万两收回来,分一半给霍大人为谢礼。”
严韫扬唇,“不必。”
“不是很想要这个。”
沈辞宁不解,“那要什么?”
男人眸光深邃看着她,纵然一眼不发,沈辞宁也能从他的眼中读懂了想要的意味。
他看着她,所以是想要...她。
偏生他启唇,嘴里说的话是,“只要一句谢谢足矣。”
沈辞宁撇开眼,扬起的手也落了下来,半响后,耳朵爬上了绯色,她规矩坐着。
垂眸看向她的脚,想起严韫帮她吸吮脚的神情。
她的睫毛微颤抖。
霍旭在这时候问,“辞宁,你被咬伤的地方没有大碍了罢?”
措不及防被叫,沈辞宁的小脸发烫,“没事了舅舅。”
“好。”
“不知道今日严大人可否有空,陪我到校场过过手脚上的功夫?”霍旭想起原先考量他贴身下属的武艺。
实在真的看看严韫的功夫。
霍浔曾在信中说起,他保护沈辞宁,以一人之力,击退了许多人。
那些人没有在他的手上讨到便宜。
“好。”严韫没有多言,干脆应下了霍旭的话茬。
沈辞宁却担心起来,她记得严韫身上有伤,再者他昨日帮她吸毒,说不定身体还虚弱。
于是跟霍旭讲道,“舅舅,您许久没有动手了,还是不要了罢?万一严大人手脚没轻没重,伤到您。”
她是站在霍旭的角度上为严韫考虑。
霍旭听出深意,“辞宁是不放心舅舅,还是不放心严大人?”
“我......自然是舅舅。”
“放心吧,舅舅久经沙场,不会有事的,况且只是切磋,再者辞宁居然认为舅舅会败?这更要切磋了。”
严韫朝她头去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辞宁,“......”
好吧。
很快便到了校场,就在知州府的后面,是霍旭特意让人整修出来的。
他虽然坐上了知州的位置,可手底下的营生并没有断掉,依旧会挑选镖师,做镖局的生意,背地里也会将好苗子送到广陵的军营当中。
沈辞宁在上面的楼台小筑往下看,能够纵观全局。
严韫一袭月白色长袍,笔直挺拔,宽肩窄腰,当真是琢玉清君。
做了一个请的揖礼,霍旭先出的招,他没有留情,似乎是要逼严韫用全力,招招狠辣无比,两人的手上虽然没有兵器,手掌的走势划动却似利刃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
沈辞宁手攥紧圈椅的把手,“舅舅....怎么...”
香梅没有注意到沈辞宁的脸色,还叫她看,“小姐,您还担心大人会不敌,看严大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半天听不到回响,香梅扭头见到她眉头紧锁。
“怎么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