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结巴道:“师,师琳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话还没说完,理智全无的她又热得开始脱里衣了。
之前那些也就算了,这可真脱不得!
他情急之下翻了半个身,把她压制在下,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二人紧密相依,师琳面色酡红,本就快热得快爆炸了,混沌之中只想伸手推开身上的热源。
推了半晌没推动,好像听到什么人在同她说话,她在新一轮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紧紧咬牙硬挺,根本听不清楚。
贝齿狠狠嵌入左手的皮肉里,血液淌下,钟离靖闷哼出声。
师琳感到心口除了灼痛还忽然奇痒无比,不再执着于脱衣,而是改为抓挠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大有不挠穿衣物和血肉誓不罢休之势。
钟离靖暗道不好,中了灼心散的人几乎都是死于自己挠破心脏,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会步上那些人的后尘,得想办法尽快唤回她的神智。
他点了她的定身穴,无效,点睡穴,亦无效。
他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回想关于灼心散的所有信息寻找线索,想到破庙那夜的经过时,眼睛一亮。
不知道管不管用,总要试试才清楚。
钟离靖再次点上她颈下的穴道,在她被迫张口之时抽离手腕,垂下头颅,唇瓣取而代之地覆上去。
她下意识紧咬牙关,但贝齿被顶开,无法合上双唇。
二人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相互交缠,唇舌你来我往的嬉戏,他衣物上的熏香和她身上清幽的花香融合,汇成一股极为魅人的香气。
冷风从窗口灌进来,稍稍冷却了由心而生的燥热。
师琳感觉好受了许多,痛楚仍源源不断,不过体温在晚风的加持下勉强能忍受。
意识稍微清醒,她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对上了他从始至终冷静的目光。
双腕被他紧紧握着压在脑袋两侧,身体在时不时颤栗,她分不清是疼痛之故,还是唇舌交融所致。
师琳大概知道在发生什么事,可脑子乱成一锅粥,委实无法对当前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反应,在一潮盖过一潮的钝痛中,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犹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钟离靖的动作停了一瞬,观察她目光迷离、无意识的依赖着他的爱娇模样,他微微勾唇,眸中流过潺潺笑意,接着埋首,含住她情不自禁发出的微弱痛吟。
门内情火熊熊燃烧,门外众人一无所知。
*
翌日晌午。
师琳悠悠转醒,全身酸痛,喉咙如火烧,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琳姑娘醒了!”
彩繁喜出望外,跑到门口又喊了一遍,回来扶她起身,接过另一个丫头托盘中的药碗,体贴的给她喂药。
师琳努力喝下,有了药汁润喉,感觉声带好受些了,有气无力地开口:“请问我睡了多久?”
“才半日呢!”彩繁舀了一勺药吹凉,又喂过去。
她咽下,嗓音嘶哑地说:“姐姐,你能不能先帮我把玄洺叫过来?我有急事要拜托他。”
“您是要他去打听您朋友的回信吧?您放心,玄洺早早就出去了,他要我向您代为转达,让您别着急。”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下属,不用手把手教都机敏的领悟到下一步该干什么了,师琳放下心来。
喝完药,彩繁喂了她点稀粥,她精力不济,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次毒发后,她清醒的时间明显减少了,不过到底记挂着竺香豆的结果,没能睡安稳,一个时辰里醒来二三次。
是以,窗口传来异动的时候,师琳刹那间惊醒。
小拾站在上次的窗边,歪头打量室内布局,而后慢悠悠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彩繁时时刻刻守在房内,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只扁毛猛禽,本想驱赶,见它腿上挂着东西,又把扫帚放回原处。
师琳很想下床,然而身不由己,一动就疼得慌,宛如骨头要散架似的,于是对她道:“姐姐,麻烦你帮我取信过来。”
彩繁应了好,走过去解信桶,那扁毛的小东西不高兴地啸叫,伸头一啄,她“啊”了一声缩回手,险些被它伤到。
它认人,不让别人碰,哪怕只是信桶也不许别人动一下。
师琳只好慢吞吞的起床,亲自走过去,在彩繁的搀扶下她依然行动困难,十步的距离硬是被她拖成了三十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