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搭在他的手上,想推开他,反而被他的右手轻而易举地擒住手腕。
他无奈的请求:“师琳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听话好不好?”
他是不会伤害她,可她就不好说了, 师琳急得不行。
她宁愿自己疼死也不想伤害他分毫,仰头想把他的手腕从口中甩出去, 可他早有预料,收紧环着她的力度,牢牢的固定住她。
师琳虚弱地摇头。
别这样……她疼起来的时候真的会控制不住的。
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低声说:“你不用忍耐,我不会怪你。”
不,不可以。
然而下一波阵痛的浪潮淹没了理智,师琳下意识咬紧牙关,她的轻吟与他的闷哼交织在一起,可她无暇顾及,身体宛若油煎火燎,时不时难耐的痉挛。
捱过迅猛的痛楚,意识回笼,嘴里尝到了甜腥的味道,她无声地滑下泪,越来越多。
原先咬自己手的时候,手上传来的痛感多少会让她克制力度,咬别人的时候无知无觉,疼起来的时候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
……他一定很疼吧。
钟离靖若无其事,轻声一笑:“师琳姑娘是在为我流泪么?假如你是在心疼我的话,那么我很高兴……你真的不必顾虑我,能帮到你,我不知有多开心。”
傻瓜。
不管是银面侠还是钟离庄的少主,都是大傻瓜,师琳的泪流得更凶了。
疼痛再一次冲散了意识,她沉浮在苦海里,在强烈的痛楚之中一次次不自觉地咬合。
身体愈来愈痛,几乎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神智短暂清明的时候,她默默告诉自己,能挺过去的,第一次毒发的时候那么痛苦不也捱过来了吗?她可以的。
师琳吸了吸鼻子,喉咙里呜咽出声。
她嘴角流下了血丝,或许是他手上被她咬出来的血,也许是她内脏破裂流下来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钟离靖见她目光开始涣散,在她耳旁鼓励:“撑住,你肯定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吧?是不是还有想见却没能见到的人?比如你梦里那个什么侠。”
说到这个,他话可就多了,絮絮叨叨的埋怨起来,不停地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个什么侠真可恶,你那么念着他,梦里还叫着他的名字,关键时刻他却都不在。”
“哪像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随叫随到,任打任骂,绝无怨言!师琳姑娘你评评理,是不是我要好一些?”
哪有这么比的啊,怎么还自卖自夸起来了呢?师琳快给他气笑了。
想对他说不许说那个人的坏话,但嘴里被他的手腕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背对着他,也无法用眼神制止。
钟离靖见她精神果然好些了,放心了少许。
他不想说自个儿的坏话,可眼下只有这个话题能牵动她的思绪,以他现在的身份,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恶气,兀自往下演:“那个人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我看啊,他就是个王八蛋!师琳姑娘,你可得擦亮眼睛了,仔细瞧一瞧,看清谁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
他想如法炮制缓解她的痛苦,但这个方法不是时时奏效。
师琳体温在升高,肌肤泛着淡淡的红色,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她痛极了,也热极了。
没有什么办法有效的止痛,但可以试着降温。
她意识模模糊糊,什么面子,什么礼仪,什么男女之防全都顾不上了,只想在热死之前想办法凉快一些。
师琳身子疼得颤栗,手指被本能趋势,哆哆嗦嗦地解开裙带、抽出腰带。
钟离靖起初不知她要做什么,直到她脱外衣脱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探上她的额头,被过高的体温烫到了。
他皱紧眉头,想制止她脱衣的动作,但左手被她咬着,单单一边右手又阻止不过来。
“师琳姑娘,你冷静点,不可如此!”
深秋的夜风携带着寒气,倘若她真的脱下,这一冷一热的刺激,怕是对她的身子骨有影响。
师琳快被折磨疯了,满脑子只想降温,他的话全都没听进耳朵里。
二人一番手忙脚乱,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她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衣襟在二人角力间敞开了少许,露出桃红色的肚兜一角。
钟离靖睁眼看是失礼,闭目就两眼抓瞎,怎么做都不对,视线也不知往哪儿放,连体温也跟着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