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楚川阻止了余平继续说,他趴在长凳上,明明痛得脸色发白,嘴上仍不饶人地道:“我们没什么恩怨,老子就是单纯看这小子不爽!”
闻言,钟离笙嗤笑了,倏地正色:“那这二十大板打得就不冤。”
说完,她转身走了。剩下的事情新兵营的将官自会处理。
半月后,开荒还地的战策开始渐入佳境。
提出这样绝等妙计的人升了级,封了个一等副卫。
午间,将士们吃食过后,排班的人开始前往城外的荒地,进行农作。
今日的天气不热,但太阳却很刺眼,天空之中蓝得半点云也没有。
许杨拿着一把蒲扇,站在树荫下对着下边的人指指点点。
他提出的开荒方法很有用,提了官的同时,还被安排来专门负责一大片区域。说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他来带领才更能出奇效。
所幸,当初楚川那小子跟他那傻木护卫在商量的时候,他正好听了个全。所以在一开始将军还怀疑他的时候,他用行动证明了这方法的确是他想出来的。
一招便过上了指挥人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自在!
他洋洋自得地眯起眼睛,往周边扫视。
忽然,他看见人群中,那个白花花的人。一股怨怒从心底蔓延开,随后他冷笑一声,喊道:“那边的!那个姓楚的小子!你过来!!”
楚川侧首,放下手中的铁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走了过去。
许杨转身坐到凳子上,当楚川走到他面前时,指了指自己的腿。
楚川不明所以地看了许杨一眼,道:“你又想做甚?”
许杨冷笑:“腿酸了,给爷按按。”
楚川蹙眉,然后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许杨,你娘的,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有这个胆子让小爷给你捶腿?!”
许杨抬眉:“好啊,看来你这是不想休息咯?很好,本将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兵。”
“嘶——”
“既然你这般喜爱种地,那那边的那块地便都归你管吧。今日若弄不完,不准吃饭。”
那块地?!少说得有十里。
就算是十头牛一日也做不完!
许杨这是成了心为难他。
楚川大口大口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哈?”许杨抬眉,歪头,“不服啊?你要是不愿也可以,违抗军令,去自领二十军棍。”
许杨扶了扶自己的腰,笑道:“哦对了!上次的打还没好吧,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再来一次,还受得住吗?嗯?”
楚川瞪着许杨。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都是你自找的,被打一顿而已,将军想给你出头,谁让你清高,居然还敢当着将军的面生气。本将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懂吗?”
“还不快去!等我请你吗?少...爷....”
楚川咬着牙,恶狠狠甩了一句:“你给小爷我等着!”
随后转身,气哄哄地扛起铁锹就往那块巨大的十里地走。
不就是升官嘛!
老子非要压你一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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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梢枝头,风穿过吹起帐帘,赶走狭窄空间里的闷气。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凉爽,钟离笙揉了揉眼睛。在烛台下研究这无聊的兵法太久,她都有些乏了。
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吹熄帐内的灯,她朝外走。
不知不觉间已是一更天,宵禁时间,除了安排值守的巡逻兵偶尔走过外,整个营区陷入了沉寂之中。
钟离笙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路过的巡逻队会朝她行礼,她都是点头回过。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开荒地附近。
一望无际,荒草贫瘠的无边山垦之上,如墨的天空中挂着一颗又大又圆又亮的月亮。
在巨大的月亮之下,有一颗如瓦房一般形状大小的枫树于风中矗立,偶时飘落几片三角瓣的叶子,打落在不远处辛勤劳作的背影上,平添几分落寞之意。
每日的开荒均有特定的轮换,且一般晚食过,便不需要再派人继续开垦。此人是谁?竟这般勤时。
她走上前,接住空中适好飘下的落叶,擒在手中转这叶杆把玩。
“你是何人?宵禁期间,为何不回营帐休憩?”
她冷不林丁开口,似乎吓了那人一跳。
钟离笙见他一点点转身,待看清脸时,诧异地“嗯?”了一声。
“你,”她竖起食指指着楚川,上下全身打量他,后道:“你为何在此?”瞧见身侧一大片看着像是刚松过的土,笑道:“你大半夜不睡,跑这来挖地?......不会是脑子坏了吧?”钟离笙轻轻蹙眉,点了点自己的头。
“你脑子才坏了!”他竖眉怒目突然怒吼。
钟离笙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感觉这人就好像是在拿她来撒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