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些话放在上辈子,他绝对会一股脑地冲道聂风面前去讨要个说法,但是这辈子嘛,他决定按着季时想让他做的做,只不过他得稍微改些手脚。
他愤愤的回道,“说的也是,我长到这么大,只要我不愿意做的事儿我爹都不曾逼迫我去做,这国师未免手伸的太长了些。”
无名已经在武场跟之前的伙伴交手半个时辰,才看到苟子安带着小跟班慢悠悠的往武场走。
“大人让你给他当陪读啊。”无名身边的一个伙伴一脸惋惜的看着他,“我之前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听到过这位少主的事儿,听说名声不太好。”
无名笑道,“不过是传闻而已,若真的是朽木的话,国师也不会将他带回国师府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前两天听我六大姑的二舅子的三弟的五弟妹的六表哥的七堂妹说咱们大人前两天正在奉命查一个很重要的案子,结果你说怎么着?不过一天时间,这少主就来了,要我说,说不准这少主就是那个犯案的人也说不准。”
无名不喜的皱了一下眉头,“行了,我们又是妇人家,整日里说些这种事儿无疑是讨人烦的,这事儿大人自有定夺,咱们做好分内的事儿就好。”
那人撇了撇嘴,被另一边过来的人拽了一下袖子就跟着过去,不再跟无名多说。
“大人说早饭前先半个时辰的马步,用完早饭就请夫子教文史。”无名将两人带到昨天下午他们训练的地方。
苟子安一看到那棵树就头疼,早晚有一日他得想个办法将这树给砍了去。
季时不满的阻拦在两人中间,“我家少爷从小体弱,别说扎马步了,单是在太阳底下一个时辰皮肤都会被晒得红尘一片,你自个儿扎吧,国师不在,倒是你便说我家少爷跟你一起不就好了。”
无名本欲辩解。
苟子安嗤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如此依赖季时了,现在他总算是想通了,“你就这么说,难不成国师还亲自来不成?”
武场上的人本就没有人注意他们,在无名无奈妥协后,树顶的树叶逆着风晃动了一下,躺在树下享受着季时捶肩按腿服务的苟子安以肉眼不可测的速度笑了一下,“季时啊,你听过孤狼这个故事吗?”
第8章 夫子
随着太阳的升起武场上的人逐渐减少,无名额角已经有不少汗珠落下,但是他依旧保持着半个时辰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蠢。”苟子安靠在树干上,对着无名指指点点的评价。
季时,“少爷说得对。”
“喂,可以了,时间差不多够了,我问你件事儿,你以前去过学堂没?”苟子安让季时将人喊了过来。
无名眼神中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也对,在大巫皇朝学堂并没有普及,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去学堂,也有些许商人会费尽心思的让自家子弟进入学堂,对于平民来讲,他们能填饱肚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聂风给他们请的夫子依旧是昨日苟子安见的那位,当时他只觉得那人长得凶神恶煞。
季时看到夫子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看似不经意的怆了一下苟子安的胳膊,“少爷,这人我听说过,是京城多数贵族子弟的启蒙夫子,据说他手下出来的子弟后来无一不是高官。”
国师大手笔啊,苟子安暗暗感叹一句。
自古以来都是名师出高徒,不用多说苟子安就知道这夫子的要求应该不低,至少要求的标准是他达不到的那一种。
“夫子。”
“夫子。”
在苟子安愣神的时候,无名率先迎了上去,紧跟着他的是季时。
“嗯。”黄坊的回答表明了他的态度。
此刻的他心情非常不好,就像苟子安知道他这个人一样,他也听过不少关于苟子安的传闻,往日的传闻中这少年像是无恶不作的小恶霸,如今看来倒是外面的人将其丑化了。
连身边的仆人都管不住的少年,再恶怕是也恶不到太坏。
“夫子。”苟子安不爽的甩了一下胳膊。
还没授课呢,这么快就先给一个下马威,他合理的怀疑这是聂风指示的。
“这二位是少主的学童?”黄坊轻车熟路的带着三人到了国师府内的一处书房。
书房,一般的邸府都是只给主人家准备的,但是国师府也给黄坊准备了一个。
这里看似普华,但是再细节中却无不透露着其中的奢侈。
“是也不是,不过这是国师安排的。”
黄坊拿出三册书交给三人。
书是最基本的识字书籍,国师强调了苟家少主自己说不识字。
书籍的首页写着三字经。
苟子安表示有些意外,这不是给四五岁孩童识字传授最基本的道理时所用吗,怎么现在他们还需用这类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