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正在心里酝酿着情绪,要给自己找一个“悲惨”的理由,就被人硬生生打断。
“行了,理由就不用编了,现在去武场扎马步去,圣上下令了,今年京城内的官家嫡系子弟必须全部到场。”
苟子安再次咽了咽口水,小声的,“我说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你信吗?”
聂风一记冷眼看过去。
某人瞬间改口,“我是说现在就去练。”
“若是扎不好,我不介意亲自监督。”
呵,那我可真的感谢你哟。
苟子安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这人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从他重生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吧。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他重生那日当街纵马。
这也不是什么万恶不赦的事儿不是?
不对,令牌。
苟子安心里一惊,他是傻了点儿,但是他又不笨,上辈子的事件加上这辈子发生的一系列事儿,他好像知道了,聂风之所以盯着自己不放,很大一部分还因为自己当时身上带的令牌。
这个东西难不成跟别的有关?
一想到这一层,他心里一颤,季时,你他妈的害死我了。
鹰多像是专门在门外等他一样,见他出来,也不多说,主动的带路,一路上两人无言。
国师府的练武场比镖局的只大不小,据说宫里的一些禁卫军也是出自于国师府,另外看守城门的也有从国师府出去的人。
啧,这么一比的话,好像聂风比他们镖局更危险。
苟子安提溜着眼珠,一脸的坏主意不带丝毫掩饰。
鹰多一路上都在打量少年的变化,他到现在虽然不知自家大人为什么要带回来这么一个麻烦进行看管,但是这个表情,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本就走的不慢的老人,脚下生风,速度又快了不少。
“前面就是府上的练武场了,这里比不上镖局的,还请少主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苟子安回答的越是爽快鹰多越是心里不安。
再看到少年潇洒的冲他挥了挥手后,鹰多还是不放心的目送着他走进练武场,直到国师给请的师傅看到苟子安他才转身。
坏主意还没使的苟子安看着走向自己的五大三粗,脸上带疤,皮肤黝黑,高了他不止一个头的男人,心里大哭,国师啊,咱们能不能打一个商量,练武什么的,咱们做做样子就好了啊。
在苟子安被人按着肩膀,扎马步在太阳地下的时候,昨日就出府的季时总算是出现在国师府的大门。
季时给自己换了一身装扮,腰上还束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暖玉,他小碎步的跺了一下脚,紧蹙着眉头,他已经在国师府门前站了半个时辰了,开始说帮他进府通报的小厮,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进去,说是既然来了国师府那就要按国师府上的规矩来。
季时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吐在国师府右侧的石狮子上,眼神中闪过一瞬间凶光。
“不就是一个国师,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呵!”
“大人,此人是苟家少主的心腹。”
“我知道,管家那边怎么说?”
“管家说让他在外面等些时辰,再放进来。”
“一个时辰后放他进来,别让他走了,另外将他在城外的一举一动列出来交予国师。”
第6章 无名
苟子安马步在太阳底下,无数次的想要就这么晕过去,偏聂风请的那位师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每次在他身体快到极限的时候,就唤他去阴凉地喝口水,然后一副“你不行”的表情摇头。
“夫子,您别这副表情了,我看着都替您着急,这扎马步是童子功,我这都已经过了这个年岁,所以我这体弱多病的应该不难理解。”苟子安笑的凑到夫子面前。
夫子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苟子安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什么极恶之徒一样,“少主,话可不是这么说,老夫通过国师大人的表述本很是欣赏少主的心智,但是此番看来,少主怕是不像国师所说,老夫只是感概罢了。”
聂风所说?
苟子安表示自己来了兴趣,他难不成还能夸自己不成。
“先生,国师可是如何说我?”
“国师过您是可塑之才。”
一道恨铁不成钢的眼光落在苟子安身上。
那啥,我用不用亲自去答谢一番国师的这种“好意”,什么可不可塑的他不知道,但是咱们这相识不到三天,您能这么违背良心的说出这句话,那可真是难得。
被看的不好意思的某人,不自然的摸着鼻子,尬笑,“原来我在国师心中的形象还不错。”
先生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方才他所说全是他自己信口开河,先生是国师幼时教武的师傅,也是大部分京城贵族子弟的武学启蒙夫子,什么样的娇贵少爷他都见过,偏苟子安这种他是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