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厉海和卓大夫都比较年轻,办案经验有限;厉江怕他俩尽走弯路闹笑话,遂请一位脾气好的前辈过来帮二人把关。
卓法医放下水杯又坐回原来位置,好整以暇给老探长把自己验尸结论和厉海的推理讲一遍。
并给出结论:“死者很可能是女拆白党,拿捏了凶手的什么把柄,勒索凶手,所以被对方杀害,并辱尸泄恨。”
关探长时而表情惊讶,时而点头表示认同,听完端起水杯思索:“一粒香,一粒香……我好像在哪见过。”
厉海诧异:“您消费过?”
卓法医小声感慨:“老当益壮啊。”
老关探长眉头逐渐拧出个川字,但并非因为后辈同事胡说八道生气。
他说:“啧,我想起来了。一粒香是我闺女订那本《新友月刊》里的专栏作家。”
“啥?”
“什么?”
离谱探长与草率法医齐声惊呼:“作家?!”
关探长点头:“应该是她,我闺女很喜欢她写的文章,还给她寄过信。
这人文笔蛮好,专门写中外杰出女性的小故事,鼓励女孩子自信自强,走出家庭为社会做贡献什么的。”
“册那……大意了。”厉探长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我竟然忘记,除了明星和名妓,文人骚客也爱给自己起笔名的呀。”
第141章 进展飞快
老关探长出于个人工作习惯提出要亲眼看一看解剖室里的被害人,并邀请厉海同去。
厉海连忙摆手:“我看卓大夫的尸检报告就行。”
关探长却不依不饶:“哎呀走吧,我们陪着你,不用害怕。干我们这行的哪能怕看尸首呀?”
话说到这份上,厉探长不好再推辞,起身同时吩咐霍振庭原地等自己,然后不情不愿的跟着关、卓二人一起移步解剖室。
这间房为了尽可能使“客人”们保持冷静,不仅提供方便他们休息的急冻单间——大冰柜,还比别的办公室多加装两台制冷机。
一进门满鼻子都是冰凉的消毒水味,倒是不太能闻见腐臭了。
关探长走到解剖台前没着急看尸体,而是双手抱拳小声叨咕了一句:“人生苦短,一路走好。我们来给你处理身后事,唐突莫怪。”
说完才轻手轻脚掀开遮尸布。
厉海站在关探长侧后方一步左右的位置,关探长掀布的同时,他默默侧过身,回避直视女尸。
老关探长先大致扫一眼尸体身躯:“下手是蛮凶的哦,关节这几刀好像是想要分尸,但最终放弃了。”
卓法医点头附和:“对,可能刀具不顺手,或者赶时间,反正最后是没切下来。”
关探长伸手指指解剖台旁边的移动边桌:“那里面是什么?”
边桌上有一方白钢托盘,盘上扣个钟,卓法医掀钟给他们看,下面扣着的是一块微腐软组织。
“一小块肺,凶手没揭干静。”
法医为了把这一块连着吸呼道和气管的肺组织完整取下来判断死因,将尸体胸膛完全剖开。
此时女尸的胸腹之内有骨有肉,但没有任何脏器,也看不见血液,一整个完美诠释“虚怀若谷”。
老关侧首称赞:“小厉了不起哦,凶手的路子大概真叫你摸对了;他就算不是屠宰场的工人,也是个卖肉的。这手法简直不要太熟练!”
“嗯嗯,您快给她盖上吧,怪冷的。”厉探长怂的像只鹌鹑,躬背耸肩一会儿往左边侧身,一会儿往右边闪躲,就是不敢往解剖台上看。
关探长和卓法医只好展开遮尸布把女尸胸部以下全部遮起来。
厉海这才敢转身正眼打量死者。
女尸面部被法医重新清理过,虽有少许腐坏,但好歹能看出长相了。
她皮肤表面看起来油腻腻的,在白炽灯光照射下略显刺眼。
厉探长好奇询问法医同事:“卓大夫,她身上涂了东西?”
卓磊:“确实有一些油脂,但不是我涂的。”
关探长走到女尸头部位置,指其右侧脸颊处刀口问两位年轻同事:“你们觉得这一刀是什么意思?”
卓法医摇头:“不晓得,死后下刀,说泄愤辱尸吧,他没像别的地方那样多开几刀。
说为了掩藏身份给她毁容吧……可也没真正毁成,目前还是能看出长相的,不影响做人脸拼图。”
厉海往自己脸上颊上按了按:“不会是刀尖被牙齿卡住,把凶手吓着了吧?”
卓法医当场弯腰撬开死者嘴巴,拿小手电筒往里照,最后竟然真的用镊子从女尸右侧臼齿的齿缝里抠出一块比芝麻大点儿的金属断刃。
老关探长拍案赞叹:“太好了!接下来只要找到那把刀。”
厉海一脸怔愣望住对方,既震惊又困惑,心想好在哪里?上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