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送君戍故烟(82)

麻酥的闷疼很不舒服,如鲠在喉。林析沉被他一拽乱了重心,恼气地腾出手扼制他的指,微微虚开眸瞪他,“松手。”

又补了一句,“没用的。”

没用的。

他什么都知道。

江御抬头之际林析沉阖上眼不看他。

腹中蛮横的烈酒撕绞,他想抽回手怎么也挣不开桎梏,用另一只手生气地扳在江御的手腕上,重复道:“松开!”

一向雷霆万钧的总指挥唬人一吓一个准,偏偏在他面前吼不出气势,低垂的尾韵绵绵的声调更加没有威慑力了。

“说什么?再说一遍?”

更加蛮不讲理的意味。

官大一级压死人。

腹中的撕咬只增不减,林析沉迫切地想抽回手,越是反抗江御就越是不放手,反而掐在他的手臂上示以惩戒。

酒还是他灌的!

林析沉疼地抽气儿,说话断断续续又十分委屈:“松、手……疼的……”

细瘦的手臂骨骼清晰,也因而掐在骨节上疼的更甚,白皙润玉的肌肤染上丝丝薄红,竟有些美艳。

江御或许是真瞧见掐疼他了,褪了力道林析沉猛地挣开,扒拉台面三两步站起来,冲劲过大直往前去,只好转身背抵着墙面。

而墙角的暗匣里,刚好放了把匕首。

林析沉立马做出拿刀的动作,偏在快接近匣子的时候,停下了。

他拿刀做什么,杀谁?弑君吗?

悬空的手到头来颇不自然地落回墙面,林析沉微微抬首,对上江御那双深邃阴冷的眼眸,脸上的畏惧第一次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他攥紧拳头,退无可退。

大雨滂沱,倾覆于门窗,迸溅出锋利的雨点。

“你怕我?”

江御黯淡的眸色稳落在镌花屏壁后。

林析沉恍惚,当即错开视线,腹中剧烈地撕扯,他一边用左手捂着右臂,一边吃力地弓下身。

江御凝神迅速走上前去,从身后将人揽住,穿过他腰去摸他的手,林析沉下意识收紧腰腹,江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把他的五指纳进自己掌中,自顾自道:“你怕我,所以请旨西北,想离我远远的。”

江御没有用力,林析沉若是不想,便可轻松挣开。

江御轻轻拢起他的手指:“你想离我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我,对不对。”

江御躲在林析沉身后,委屈地像只怏怏的狐狸,不停挠林析沉耳朵。

良久,林析沉疲惫的感觉褪去一点,无奈似地叹了口气,主动环紧他的掌心,道:“没有。”

简短的话打破了房间的寂静,穿透淅淅沥沥的雨水,唤回江御的意识。他越发贪婪地躲在他的身后,沉浸在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中。

“此去经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江御得寸进尺,整个人环住林析沉的肩,灰色的大氅罩在藏蓝色的薄衫上,影影绰绰难以分辨。

林析沉不再答话,江御腾出一只手去揉他的腰,林析沉被揉了个激灵,带着倦意闷闷道:“困。”

江御瞧他分明紧绷着神志,变本加厉地揉他的腰腹,温声道:“乖。”

林析沉不舒服地哼唧几句,江御勾起唇角,去蹭他的后颈。

面对双重重压,林析沉老老实实交代道:“民匪之说事出蹊跷,与十六部脱不了干系,多留几个心眼不是坏事。”

江御悠悠地应了句,转而道:“你知道粥汤不对劲是不是?”

林析沉又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有问题,也知道是他亲手熬的。

江御等了会儿,挨近怀里的人:“嗯?”

“不知道。”

“撒谎。”江御脱口而出,林析沉被他快速的回应弄得面红耳赤,“你以为我会害你,所以没有向我挑明?”

江御瞟见白皙的手臂上露出的黑色毒株,心中酸涩,润湿了眼眶,他圈紧了林析沉的肩膀:“傻傻地服了那么久,没见你这么寻死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御埋在林析沉肩头,问道,“请旨西北也是对它耿耿于怀?”

他又开始揉林析沉的腰腹,掐着他细软的地方反复搓揉,林析沉被弄得浑身痒痒难受,“不许摸!”

江御似是迷恋上了百试不爽的审讯方法,“答话。”

林析沉哑着嗓子,晕染绯色的眼尾弧度低低向下,似是乞求又似是威逼:“我刚刚答了的,不许摸!”

林析沉腰腹酸软乏力,只好歪头来躲他的手,江御如专等他的头偏过来一般,借机将他吻了个透。

林析沉闭上了眸子,又怕惹他不快,顺从地没再做任何挣扎。

江御的欲望在此时彻底地得到了满足,捏着他的下颌将他欺压在墙上,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吻了个遍,才依依不舍离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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