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送君戍故烟(83)

林析沉的嘴唇破了血,抿在舌尖泛出淡淡的腥甜,眼中的泪水在血味弥漫之际不由地沿着涨红的眼尾滚落,淌在右侧颊面。

他好像把他弄哭了。

江御轻呼了口气,抬手去揩他眼角的泪花,哄道:“别哭。下次不这样了。”

林析沉迎着他的指尖瑟缩躲开,薄衫蹭起一片褶皱,他倚靠在角落犹如窗外被雨水蹂躏的残花。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请命西北,一部分确实是好奇,好奇江御自己派的人怎么就倒戈了,轻骑在当年出了名的军纪严明,忠贞纯良,其二则是想将岷离九线重新建筑起来。

岷离是条军事交界线,因为互市缘故现在落得徒有其表,只剩下副空壳,驻守岷离的老将因此乞骸骨告乡,一切的一切都在最初变了味。

九营怯了,岷离散了,剩下潜伏在暗的蛀虫,随时随地都能给安国致命一击。

无论怎样,至少要让他死之前,再一次看见岷离关外高高飘扬的军旗。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

呈剑的香案投下一篇阴影,林析沉的侧脸陷在其中,称得紧绷的弧线优美怡人。

江御笑颜又展,附耳低语道:“去哪儿?”

林析沉没有回答,乱晃手指想挣脱江御交握的五指,原先松弛的指节包握在掌,现在察觉他抵抗的趋势,江御固执地扣紧了,硌得不舒服。

他是个坏人。

“去哪儿啊?”江御掐着他的腰等他转过头来,往他唇边一番侵占,淡声重复道:“去哪儿啊?”

林析沉去抵着江御搓捻的手,哭嚷地唤他:“庭晏……”

“叫我什么?”江御止住了手,这是他的小字。

庭晏。

江御去蹭他的唇,又问道:“叫我什么?”

“庭晏……”没了酥痒的痛觉,林析沉仿佛尝到甜头,乖乖答话。

“再叫一声。”

江御挨的离林析沉近,启齿的动作嘴唇就会碰到对方的唇,林析沉小声做了答复,睡意翻涌让这两个字蒙上了层沙哑的布,显得几分暧昧调情。

几乎是在他脱口而出时,江御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红润的朱唇。

他不喜欢庭晏这个字。

喜欢的人不能念这个字的。

林析沉闷哼了几声,直往前推那只与江御十指相扣的手,浸润里衣的湿汗久久不褪,热潮烧到耳根。

作者有话说:

因为疫情缘故,近来更新频率会下降哦,大概一周两更左右,建议收藏养文,如果喜欢的话文章一直在呀!不能接受也没关系,确实是作者的缘故,没有安排好稿件!

第49章 不要杀人(重修)

他实在摸不清江御的套路,位高权重的人大多是践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箴言,头一次见他这般首鼠两端。

夜里的寒风很冷,江御披的氅衣内加了一层软绒,质地细腻轻柔,躲在下面不见一丝寒风凛冽。

滚烫的耳根拥进毛茸茸的裘服,灼烧出一片绚烂的绯色,江御撩拨去他耳边依附的绒丝,冰凉陌生的指越过警戒线,原本深泛的睡意,又被赶跑了。

“还是红色好看。”

江御低头看着倾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自言自语道。

他有幸见过一次林析沉着红衣的样子。

忘了是哪场宴会了,好像是设在曲禾殿举办的国宴吧,不过那不是重点。他只记得自己在与几位官吏敬酒,还有几个印象深刻的场景——

如金碧辉煌的大殿、灯火通明的长廊、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

清幽的丝竹声缕缕不断,来往皆是相互作揖的朝臣,举袂成幕。

年轻的总指挥高抬步跨入正殿大门,右手拇指自然地按在短柄,针脚细密精致的做工紧贴脊背,腰封也是赭朱色的,没有刻意的缠裹反而显得其腰线柔美朦胧。

暗卫最初的官服设计便是以大红妆花罗为主,殷红如血的色调掩藏不住新发于硎的锋芒刃气。

只是后来林析沉不喜欢艳丽的服饰,一则谏言将给换了。

于是乎那一面就成了才回宫的他匆匆见的最后一面。

人太多了,但也或许没有那么多,可都是环绕在他周围的,使他找不到一个缝隙投去目光。

趁着江御撤手的时机,林析沉缩手把让他拨弄开的内衫扯回,揉红的腰肢瞬间被薄薄的白衣掩住,仿佛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紧攥布料不肯撒手,一边慢慢用力挺身,腰腹伴随着酸软乏力的痛感,蛮横地遏制他的一切行径。

这种令人绝望的滋味如同往日无数次无法挣脱的噩梦,无法走出的黑夜。

总说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不是给他冷嘲热讽的。

他若去西北,放在以往哪要等通章程搪塞,先斩后奏跑了也不会有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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