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送君戍故烟(119)

“我马上离京,到时候近卫的工作全部落到乔谨川手中,找我做什么,天高皇帝远的。”林析沉以一种半套半走的方式钓鱼。

后面尹濯没有透露太多,林析沉也不过问,俩人打太极一样,把双方都想知道的东西推来推去。

最后林析沉耐不住走了,一路上回味尹濯诱人的话,率先乱了阵脚。

倘若尹濯说的是真的,林向有点那层关系,他能在第一时间拍案断定林析沉的迎合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认定了林析沉的坚守。

他认纯正血统,蓝启认纯正血统。

暗卫认纯正血统,林析沉必定不敢有悖。

所以在林析沉没有表面态度前,他都要刻意地以怀疑揣测拉开与尹濯的距离,甚至拒绝他。

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林析沉必须做出选择。

撕破脸,还是顺水推舟。

深夜,林析沉困在案牍里,本想着拟一封信通给尹濯,迟迟写不完,不了了之的残卷孤零零埋在书卷之下。

忽然,门外传开一声瓷缸破碎的声音,府中的人手全调派走了,林析沉小心翼翼揭开窗纸,下一秒细纱破开,江御身手矫健翻身入房。

林析沉猝不及防地被搂了个满怀。

江御最近手头清闲,政事有一大堆人争先恐后抢着干,自己也乐意,闲了好几天。

昨日招猫逗狗心觉没意思,耳边闪过某位负心汉的许诺,结果一国之君等了半宿不见人影,自己按捺不住脚步,上赶着投怀送抱。

江御的下颌支在林析沉肩膀上,环着他酥痒的腰腹,林析沉身子骨一下子被揉软了,脚步踉跄栽倒在背后人的怀中。

江御凑在林析沉鬓间嗅了嗅,然后低头埋在他的颈窝闻了闻。

身上失了那股淡雅的墨香,取而代之的是后宫天天飘的脂粉味。

没来得及质问薄情郎的寡淡,第一句话把林析沉搞懵了,江御蹭了蹭他的鬓角,道:“你抹了胭脂?现在就去沐浴。”

明明只沾了一点点粉尘,也能闻出来?

林析沉疑惑地往后探了探头,江御以为是对他的话提出来的质疑,便又揉了揉他的腰腹,搞得林析沉立马回首,半挣扎他的钳制,嘴里乖乖地答应着那人的话。

阁后有下人烧了热水,这会儿回了暖,往外直扑腾水汽,林析沉立在一旁生无可恋,执着一卷经书让圣洁的文字清洗头脑中的麻木。

几个老婆子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才洗过澡,暗自自责许是又记错了。

屏风隔断内外,丝丝绢袖搭在水墨画上,江御在林析沉的书案上翻看,分明只甩弄了几本案折,就搞得一片狼藉。

江御闲惯了,看见文字就头疼,纡尊降贵地拈起一本折子,随后气躁地拍了回去。

屏风后的人死躺在浴盆里,不做动作就静静地泡着,如瀑长发披在背后,看得江御低垂了眸。

他记得香山不是有一方温泉,只是回望天色已晚,享受不了。

江御靠在乱乱糟糟的书案旁,盯了半天水汽模糊的影子,不耐烦地踏步过去,安静的水面泛起一点涟漪,江御许是觉得他的手受伤了,清洗不方便,拿起浴瓢从白皙的骨上自上而下淋了下来。

林析沉被水汽熏雾了眼,起先没有发现近走的人,直到温度有些烫的热水洗濯,惊悸地吸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元宵节快乐!可以求一个海星嘛?

第69章 鱼上钩了

白色纱布交裹掌心,软软地躺在浴桶边,周围氤氲四散从手腕后倾泻,宣荡若隐若现的绸红,就像经染指的琥珀,明明是脏污的血浆,却比朝露透亮。

江御把耳朵后面的膏药顺着水露轻易抹去,充红透血的一点缀在耳后,泡白的后颈更衬其妖冶艳丽,风雅孤高。

他伸手按了按,林析沉摇头晃脑地躲开,别过头后,白皙的脖颈坦露,恰恰搁置在江御莫名其妙颤抖的指下。

水雾弥漫,放才浇灌的水成股流下,凝结成小水滴覆在锁骨,鬓边的发润湿了,一绺一绺扫在胸骨。

林析沉积压了一身愁绪,疲惫地仰起头枕在木桶边缘,愠怒道:“出去。”

水汽荡漾中,低声下气的软语混杂在湿雾,江御故作没有听清,凑近了些。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游离在耳廓,冰凉的薄唇贴触在后颈,上下一碰说出的话语异常清晰:“哪家水粉?”

林析沉被熏得委顿不堪,微微撑开眼帘:“我没抹脂粉。”

背后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胡说。”

林析沉喜欢安安静静地泡澡,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却又存着些意志,不同于午觉放松的混沌感,是另一种独特的享受。

自然,不喜欢被人打扰。

上一篇:徒弟他始乱终弃下一篇:天地逆旅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