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昀紧紧地追着他看,像是没见过谢岑一般,呆呆地摇头,“不疼。”
这下子轮到谢岑乐了,“做什么总是盯着我?”说着话,他也去看顾北昀,后者不躲不闪,就直愣愣地跟谢岑相对而视。
“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
第68章 成婚
话说得诚恳又真挚,听得谢岑一滞,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骗了你,故意给你下蛊,刻意接近你,还瞒了你许多事,而且我心肠恶毒,性格也不好—”
忽然一双大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顾北昀:“祈安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心不坏,做这些也都是为了我,我很开心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见过了,我还救了你,幸好是我,不是别人。”
谢岑沉默住,他以为是顾北昀椒ⒸⒶⓇⒶⓜⒺⓁ汤自己查到的,却不想是祈安告诉给他的,只为了解开二人之间的误会。
想到祈安为自己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谢岑就格外心酸难言,情绪也肉眼可见地低沉了下去。
见他垂着眼睫,顾北昀就知道对于祈安的死,他还是无法释怀。
但却也不愿意见他伤心伤身,便故作头疼,“阿岑,我的头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闻言谢岑果然抛却了心中藏着的事,去细细检查顾北昀的脑袋。
待到他离开的时候,谢岑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顾北昀其实是不想走的,但他更不想打扰谢岑休息。
在屋中的那一会,他们说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关于从前,将那些事情都坦诚地讲了出来,毫无保留。
走出寄月院,顾北昀不住地回头望,好似不见到那张脸就总觉得不安心。
这时李叔捧着封信匆匆朝他走过来,很快到了他眼前。
“侯爷,这是刚才门口有个僧人递进来的信,说是要给您。”
次日天不亮的时候,谢岑就已经睁开了双眼,大约是陷入昏睡的时间太久了,导致他现在睡觉都睡不长。
左右在床上躺着无事,他便起了身,松松披上件外袍就推开了房门。
夏季的清晨不凉不热,迎面而来的风都是温温柔柔的,很是舒服。
谢岑合着眼深深呼吸两下,再睁开眼时就见院中的鱼池边坐着个人,再仔细一瞧那背影,不是顾北昀还能是谁。
无奈地摇了摇头,谢岑清楚他肯定还是被自己昏睡的那几天给吓到了,所以才天不亮就跑到这里来守着自己。
他刻意放轻步子,走到顾北昀的身边时,见他还在盯着鱼池,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故意贴近他的耳边幽幽开口,“在做什么?”
顾北昀避开头,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愣愣的,侧眼瞧见谢岑穿得尤为单薄,神情一时紧张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少。”他站起身推着谢岑往屋里走,“快回屋去,外面冷。”
谢岑倒也不抗拒,被他推着走,还不忘问,“不冷的,那你呢?你为何这般早就过来了。”
“我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你。”
闷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谢岑忍不住想笑,只觉睡醒一觉起来,顾北昀好像变得更加粘人了,就跟当初醉酒时一模一样。
“难不成你是喝酒了?”
“没有。”
进到屋内,顾北昀将他打横抱起,稳稳放在床上,又用被子将人严严实实地裹好,“晨起还是太凉了,你身子不好莫要再穿得那么少了。”
谢岑缩在被子中,只露出个头笑盈盈地看他,“你将我看得太紧了,昨日大夫不是已经来看过了吗?说我这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就跟之前一样,不过只是有些残毒罢了。”
这也是谢岑比较意外的事情,之前在春晖堂看诊的时候,分明说的是他活不过这个夏天了。
可昨日大夫诊过脉后却说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还有些余毒未清,好好调理便能大好。
有了这番话做托底,眼下他倒有些相信那什么修然法师了。
身体骗不了人,他确实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他伸出手,隔着锦被指向自己的身体,“这里面的毒我都习惯了,活了这么些年,我也没什么问题。”
顾北昀捉住他的手放回到被子中,不容拒绝道:“那也不行,时辰还早,你再睡会,祭拜祈安的东西我已经备好了,他下葬的地方不在晋州城内,路上少不了颠簸。”
谢岑觑着他正经无比的神色,知他是怕极了自己再出意外,可就是太过关切了,不免有些狐疑,有心想要问问。
可想着想着,却还是在他的注视下,沉了眼皮,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