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出声,“弑父篡位,本王当真小瞧了您。”
看着宁王的动作,太子心里发憷!
可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弥天的惊喜!
父皇终于驾崩了!
孤将是新帝!
刘苏站定,何况他的身侧还有自己的侍卫,门外的人早已被他买通,任何人不可能进来!
心中有了几分底气,太子将剑再次指向阶梯上高高在上的人!
“成王败寇!谁的皇座之下不是枯骨堆积!多说无意!”刘苏一张脸满是扭曲的兴奋,他转头朝着身后的人大声道了一句,“父皇崩逝,宁王爷伤心欲绝,追随父皇而去了。本宫在这恭送王爷归天!”
这番言论无可谓不张狂啊!此时的太子正在做全力一搏!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众杀手便疾步上前,亮出了淬毒的刀锋!
宁王瞧着他真的是一脸厌世般的烦躁,贝齿轻启,凉凉的吐出了两个字。
“惊雨。”
一袭月白衣衫的男子从殿顶翩然而下,如叶落平湖,悄无声息!
他足尖点地,落在了紧闭的殿门前。手中一柄细剑如柳叶一般修长,上面森森寒光,不过一瞬的现身,之后连身影都模糊的近乎幻影,根本无法捕捉!
出现在大殿之上的男子是宁王的近身侍卫统领,平日里如小厮一般跟在身侧,毫不起眼。
刘苏断然没有想过,此人竟然连御前也贴身跟着,甚至连佩剑都没有卸下!
他知道宁王的侍卫都是会武的,传闻宁王手里面有一支名为【紫薇阁】的势力,可他从来不知道那些人武功如此高强!
穿心、断喉,瞬息之间,太子卫竟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一个照面之下,就被这么单单的一个人,杀得全军覆没,死个干净!
刘苏的脸色在顷刻毫无血色,他步步后退,执剑指着前方,死死盯着惊雨的动作,这个时候他已经惊恐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惊雨从死尸的胸口抽出他的佩剑,细如柳枝的剑尖正向下一滴滴的滴着血,在地毯上拖出长长的一条血路子!
幻影之后,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刘苏的身侧。
手中剑花一挽,快得只能见到一阵白光,剑尖便利落的挑断了太子的手筋!
太子手中的龙栩追日剑应声落了地。
惊雨毫无怜悯得抓住太子的衣领,将他连拖带拽掷于阶梯之下。
摔在阶梯之下的刘苏,如一滩毫无骨头的垃圾。
他仓皇的回头,身后的惊雨满眼寒光,冰冷的像是盯着一具尸体,手中的剑早已被染成了血红色!
惊惧使得刘苏这会儿已经再没了方才的张狂,他膝行爬上楼梯,一把拽住宁王的雪白衣袍不住的求饶,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后悔自己做下的错事!
“宁王爷!啊不!皇叔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本宫错了!孤错了!您可是看着孤长大的啊!孤可是父王唯一的儿子啊!您本无意于王位的!国不可无君啊!”
眼前的太子可色厉内荏的如同一个草包废物,宁宸渊心中的恶心感更甚了。
这样的东西,竟然做下了如此天理不容的事,而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未来一国的储君,天下之主?
宁宸渊缓缓站起身,拿起皇帝床榻上佩剑缓缓的抽出,俯视着脚下之人。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我东唐确是不需要一位禽兽不如的新帝。”
宁王曾对刘瑞说过:贵为天子,凡事不可不信,不可尽信,防人之心必须有。
先帝刘瑞一直记得。
在刘瑞触手可及之处,都会有一把利剑。
可是他千防万防,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惊恐的看着执剑的宁王,刘苏心中大骇,害怕的他不由往后一退,谁知脚下踩滑竟然直接从龙榻前的阶梯上滚了下来!
未顾及全身的疼痛,刘苏连滚带爬向着殿门狼狈逃去!
“来人啊!救命!护驾!护驾!”
殿门紧闭,任太子怎么拍,也没有打开!
刘苏惊恐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染湿了脸颊,门外的侍卫可都被自己收买了,怎么会如此!
猛的一股劲力,太子身体腾空,摔了回来!
刘苏全身颤抖,冷汗已经将他衣袍打湿了个透心,远游冠早已歪斜,整个人分外狼狈!
他扭头便看见宁王从龙塌上缓缓走下,一步步到了自己跟前。
无心欣赏宁王的风采,刘苏可谓骨寒毛竖!
“你怎么还能动!软筋散怎么可能没有效果!你……你果然是个妖人!怪物!救命!救命!”
无视太子尖利的嘶吼,宁宸渊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所有惨叫都止于喉咙,让他正视自己。
刺鼻的血腥味,侵入着太子的呼吸,这味道冰冷的令人胆寒,这是他父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