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紧抿唇际,敲门声刺激着他的感官,不愿意看她的眼睛里荡漾着罕见的无措。
脸红,脖颈也红。
就算温敛平时说话不太会有这方面的顾忌,有时候还要主动挑衅路岐,但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坦然地让她看自己穿女装。
这是两码事。
温敛从没穿得这么少过,裙子还凉飕飕的。
“……这是意外。”他道,“不是为了穿给你看的。”
路岐似乎顿了下,然后他就听见她在头顶忍着笑说:“我知道,先生。”
温敛眉梢皱起,一张脸登时更红了。
门口的两个人还在说话,敲门声一声接一声,他不想发出声音,但路岐的手已经绕到他背后。
那里的拉链没拉,她摸到了,很刻意地“哦?”了声,温敛就羞恼地睨她。
“你……要做就做……能不能,闭嘴……”
“没人啊,少将。”
门外的酒侍说。
“客人不全都在舞厅里?”贺沉川道,“哪有人一来就在房里睡着的。难道是房门自己锁了?”
“也有可能……”
因为有拉链和贴身衣服的限制,背后还有门板,路岐与其说是伸手在摸,不如说是被迫地和他贴紧了。
她的掌心温度又凉,贴得温敛腰际发麻发软,四肢渐渐没了力气。
那双眼睛雾蒙蒙的,被翻过身时,路岐就看见了温敛从拉链里展露出的一截漂亮的蝴蝶骨。
这衣服,实在是……
路岐心里清楚他多半是因为穿不上才没拉拉链,却还是要贴在人耳边戏弄:“夫人,你真不是故意要给我看的?你丈夫可还在门外呢。”
“怎么可能,你……给我闭嘴…!”
温敛想给她两拳让她少说点有的没的,但身后的力道又迫使他只能伸手抵住门板,好在地上铺了地毯,膝盖光着也不会痛。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是两个人稍微站远了一些在说话。
但温敛没工夫去在意了。
他手指尖不由攥紧了,额角有细细的汗水,他喉结轻颤,声音也有点不稳:“路岐……”
“嗯?”
“这不公平。”
路岐不解道:“哦?”
“你知道……我是温家的人,知道我的工作,还知道我认识什么人……连,我军校时是什么样,你都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
他卡了一下,张嘴浅浅哈着白气,缓了一会,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这不公平……凭什么。”
路岐沉默,温敛看不见她在身后作何表情,倒是光滑但坚硬的门板撞得他额头有点疼了。
他想起路岐从来没回答过这类问题。
虽然他也没怎么问过。
也就只有在军校宿舍那一次,但她也答得模棱两可。
所以温敛其实没觉得她会回答。只是想发泄不悦,骂她两句解气。
“路岐,你的秘密还真是价值……”
“你想知道什么?”路岐的声音传来。
温敛不禁一顿,大概是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她愿意回答一样。但怎么可能。
“你想知道吗?”她又问了一遍,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更沉。
温敛觉得自己要是回答“想”,显得他好像很在乎她的事一样,所以他从喉咙里糊弄地“嗯”了声。
“你是人格分裂……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他道,“虽然跟你一样,但她给我的……感觉,反正,我不喜欢……”
“哦,那我给你的感觉,你很喜欢?”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她看着他染着余热,被汗水浸润的眼尾扫过来,掐着他腰的手慢慢用力,温敛一滞,垂下头低低喘息,再也没力气看她。
路岐这才道:“你觉得我会回答吗?”
这也是温敛在想的。
这个该死的Alpha看着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试一试,但真要触及到自己的事,就会立刻跟人拉开距离,绝不会让你和她有一点私人的交情。
就算她回答,大概也只会像上次那样,说些无关紧要的谜语。
“你爱回答,不回答。”他道,“你以为……我在乎吗。”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谁知,路岐轻描淡写地说。
温敛一愣,这下是真的有些诧异,眼睫还垂着湿漉漉的水光,他缓慢地掀起眼皮注视她,怀疑道。
“……你哪儿吃错药了?”
可能是从刚才亲你的时候开始。